陈词戴上放在枕头底下的耳塞，窗外滴水的声音立刻轻得几乎听不了。

    他闭上眼，昨天去游乐园赢来的毛绒熊躺在边。

    一夜安眠。

    二天一早，陈词对照地图，乘车来位北区商品街的纹店。

    店面比他想象中还小，几乎只是个仅供两人并肩走进去的长通道。

    ……是这里吗？

    陈词在外面观望了几钟，傅天河从里面出来，就见他站在门口迟疑，道：“了怎么不说一声？快进来。”

    陈词这跟着他走进店铺。

    纹店里一股药水的特殊味道，傅天河走通道尽头，掀开门帘，陈词钻进去，现里面别洞天。

    但这只是一层。

    傅天河又打开侧旁一扇不起眼的门，沿着陈旧的台阶向下，两侧的墙很窄，头顶吊灯出惨败的光。

    傅天河回头看了眼，轻声道：“别害怕。”

    精神力迅速向下，勾勒出地下空间的轮廓，竟然很大。

    “嗯。”陈词跟在傅天河后，一级级走下台阶，最终踏上了瓷砖地板。

    这是一家开在纹店下面的黑诊所。

    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带着口罩的医生从一侧的房间里走出来，手套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

    医生把手套摘下来扔进医疗废品箱，对傅天河道：“老样子？”

    傅天河：“不，今天带人去黑市一趟。”

    医生看向傅天河后被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陈词，嗯了一声：“去吧，顺便给我捎点货。”

    傅天河答应下来，带着陈词继续向前走，他们了诊所最内侧的角落，推门进去。

    又是向下的长走廊。

    走了大概五六十米，一扇门挡住去路。

    “了。”傅天河侧，无机质的假眼在黑暗中仿佛泛着光，伸手为陈念打开那道锈蚀的铁门——

    非同寻常的喧闹声浪潮般涌来，怔忪的那刻，陈词耳边响起傅天河欢快的声音：

    “欢迎来黑市。”

    陈词定了定神，迈步走出门。

    他听闻过黑市这种地方的存在，但没想能直接过来。

    看起来这是一片两层区域间的空腔，被改造成了非法交易的集市。

    大大小小的摊点摆在两边，店面更是多的数不清，粗略看去，甚至比上方的商业街还要繁华。

    “我做的元件就经常拿这里卖。”傅天河为陈词介绍，“基本上想要的东西都能在这边找，只要足够的钱。”

    “包括通行证吗？”

    “嗯，包括通行证。”

    傅天河带着他直奔早就查好的店面，不起眼的店铺不断客人来往，从表情上看，显然每个人都拿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两人走进店面，里面的只一张前台，客人想要什么需要在此咨询，谈好价格后店家会后面拿东西过来。

    “去顶层的通行证吗？”傅天河。

    店员抬眸看了他一眼：“。”

    “多钱？”

    店员报了个价，陈词忍不住皱眉，这个价钱对地下城的人来说，是一笔不菲数字。

    傅天河开始砍价：“再便宜点，9700奥吉。”

    店员：“卖不了，现在查的严，每一张通行证都不是那么好弄出来的。”

    傅天河：“9800呢？”

    店员：“11000，不能再低了。”

    傅天河啧了一声，就在他要再度开口时，陈词扯了扯他衣角。

    傅天河回头，omega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严肃，对他低声道：“太贵了。”

    “没，昨天晚上我买了一批元件，钱的。”

    陈词：“架子上的那些都卖掉了吗？”

    傅天河：“不是，现做的。”

    陈词沉默一瞬，：“昨天你几点睡的？”

    傅天河笑了下：“这你就别管了。”

    他回头对店员道：“10500，行吗，行我就买了。”

    店员在心里算了下，点头站起：“稍等。”

    陈词把他拉一边，再度道：“真的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