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摸我头，我就想到一个人，我，我不想把你当成她，对你不公平！”

    这小子倒是实诚，还一副坦荡从容的模样。

    成府的小厮出来禀道“我家老爷请二位进去。”

    两人这才双双进去，子丑则把马牵去马厩。

    成府外头瞧着光鲜，这里头……也十分光鲜！

    一个太医俸禄有限，显然无法奢靡，不难看出这里头有某位世子爷的孝敬。

    绕过前堂入了后院，扑面而来是各色药材的清香。

    偌大一个后园全被成太医改成了药圃，因不同药性和生长习性还划分成好几个。

    有正在长的药，也有正在晾晒的药。

    成太医端着一簸箩药材从药庐出来，看到他们俩愣了愣，随即问道“其他人呢？”

    顾飞扬手贱，从药圃里摘了朵不知名的花，顺手给明玉珠别在了鬓上“什么人？”

    “就你们俩？”

    “还有子丑。”明玉珠把那花摘下来，反手给他插脑袋上。

    成太医道“美丽没来？”

    “叫她来做什么？这个时辰在睡大觉吧。”顾飞扬又摘了朵，锲而不舍的往她鬓上插。

    “哎呦喂！”成太医顿足道“我就那么几朵玉桐花！都被你给摘完了！能不能消停点！”

    “哦……”世子爷应下，将手背在身后，又暗中摘了一朵。

    成太医道“怎么不多叫几个人来帮忙？不叫别人，你起码把美丽叫来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她一个姑娘家，伺候起来也方便些。”

    明玉珠摸摸鼻子“我心想着，一点小事，哪用得着麻烦美丽。”

    “小事？！破开肌肤，从身体里取东西出来，这是小事？！”

    “什么！”顾飞扬大骇“取什么东西？不是说清理旧伤吗？”

    “什么清理旧伤！”成太医说完又转念一想“啊！是清理旧伤！”

    顾飞扬不解“哪用得着这么多人伺候？实在不行，小爷也能伺候她。”

    “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能？”

    世子爷不满“我又不是姑娘！怎么就十指不沾阳春水了！我不能谁能！说吧！让我干什么！是上药还是包扎！”

    可当他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的时候，咕嘟咽了口唾沫，哪还有方才的大言不惭。

    明玉珠已经按照成太医的吩咐脱光了上衣，趴在一张窄小的竹榻之上。

    这竹榻一看就是单独订制的，比寻常床榻要高上许多。

    而这间房子也是特意布置过的，能保持四处透光不透风，四角烧着炭火，整洁又温暖。

    成太医用布巾包起了头发和口鼻，换上一件崭新的白衣，点上一盏灯烛，铺开一堆刀枪剑戟，不！银针细刀小剪子！

    明玉珠趴在竹榻上，双手举过头顶，身上盖着一件单薄的被单。

    她扭头看了一眼顾飞扬，这小子正局促的不知该把眼睛往哪看。

    她打趣道“你包着头发的样子像……像西市卖茶的姑娘！”

    少年郎大怒“胡说八道！小爷可比姑娘高大强壮！你什么眼神！”

    “是是是！您高大，您强壮。”

    成太医道“别贫嘴，一点也不严肃！”

    于是世子爷又换成了一副严肃的嘴脸，眉头下压，光看眼神，还有点凶狠。

    成太医用手掐了一把明玉珠裸露在外的肩膀“有感觉吗？”

    “有。”

    “什么感觉？”

    “挺疼的。”

    成太医沉默了，转身又端了碗汤药过来“再喝。”

    “刚才不是喝过了。”

    “一碗不够。”

    她只得硬着头皮喝了那碗又酸又苦的药，五官扭曲的她自己都不敢认。

    顾飞扬光是看她表情也知道这药有多难喝，忍不住问道“这什么药？就没有药丸吗？”

    “麻沸散。”成太医在烛火上慢慢炙烤着刀子“一会割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疼。”

    明玉珠险些从榻上蹦起来“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喝了！这点小伤小痛算的了什么！我跟你说，我之前，那么长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