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 第四卷 垂幕之年第二百章 有人来到人间_页2
。
这辆马车是颜瑟大师的遗物,通体由精钢打铸,沉重到了极点,如果像此时这般没有开启符阵,那么遇路则破…如此沉重的钢铁车厢,却被酒徒轻轻一掌拍到了空中,仿佛就是在拍一只皮球。
再徒挥袖。
春风微乱。
沉重的钢铸车厢,就像投石机投出的巨石般,向着城门洞呼啸而去!
宁缺握紧了阵眼杵。
无数道雄浑的天地元气,从城门洞里涌出来,顺着阵眼杵灌入他的身躯,瞬间填满雪山气海,为他提供源源不尽的念力和力量。
锃的一声!
他抽刀断春风。
铁刀斩在了车厢上。
黑色的车厢骤然静止,悬在城门洞前的春风中。
今年的第一道春雷,在长安南城门前炸响数道淡青色的气流,从铁刀与车厢相触的地方,向四面扩散而去。
转瞬之间,这数道淡青色气流,便扩张为数十丈方圆,看上去就像是数个光罩。
宁缺和黑色车厢,便在淡青色光罩的正中央。
淡青色光罩其实只维系了极短暂的时间,便伴着一道轻微声音破碎。
无数道天地气息碎片向四周喷射而去,城门外的树还没有来得及抽出青芽,便断了腰肢,官道上的碎石如箭般射走。
这片城墙承受了千年风雨,表面已有风化的痕迹,受到如此恐怖的震动,青砖片面录落无数,如暴雨般落下,哗哗之声不绝于耳。
风停烟尘敛城墙青砖愈发斑驳,却看不到任何明显的毁坏,相反那些被气息切割下来的地方,能看到的青砖光滑无比,竟似是新砖一般。
想要撼动长支城,终究是伴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有些意思。”酒徒看着城墙说道。
然后他望向宁缺说道:“但你没什么意思,要知道有很多事情我已经几千年都没有做了,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不会做。”
宁缺收刀,黑色车厢终于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看着酒徒说道:“只是开开玩笑,前辈难道当真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笑,虽然这时候胸腹间烦恶一片。
因为他必须笑,在某些时刻,只有笑容才能证明自已的强大。
然后他开始咳嗽,不经意地后退半步,稍微侧了侧身握紧手中的刀柄和阵眼杵,一手寒冷如冰,一手滚烫如有岩浆在流淌。
“之所以说你没意思,是因为你不行。”
酒徒看着他说道:“你老师离开之后,便没有人行了。”
宁缺知道自已不行因为自已不能离开长安城,而老师当年可以坐着牛车带着大师兄周游诸国一去便是很多年。
“最关键的是,能不能写出那个字,现在依然不由你决定。”
酒徒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失望,眉间有些恹恹。
宁缺想要挽回一些什么,说道:“至少我曾经写出来过,你不敢进城便是明证。”
酒徒说道:“长安城再大,终究只是一座城,和世界相比还是太小。”
宁缺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走出长安。”
酒徒说道:“即便你有勇气,但你也没办法把整个世界变成长安,我们都是这个世界里的一部分,那么如何能够改变世界呢?你老师没有做到,我做不到陈某也做不到,你凭什么能够做到?”
宁缺无法回答。
书院和神殿的谈判正在僵持之中,处于非常微妙的关键时刻,在这种时候,像酒徒这样足以改变世间局势的隐世强者出现,自然有其目的。
书院和唐国非常不想看到那种变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长安。”
宁缺看着酒徒的眼睛说道,即便现在的书院或者说他没有能力改变无数年来昊天与人间的关系,但酒徒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酒徒的眼睛,认真说道:“在我的梦里,你和屠夫都在看着我,说明就像先前那一刻一样,你们都还有希望。”
“梦境往往都与真实相反。”酒徒说道。
宁缺说道:“老师说过,你和屠夫都经历过上一次永夜,既然如此,证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