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地不知道看着哪一处。

    “自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可能在帮着他了，学院也不可能再插手他的事情，知道他投身进入了半月阙，却没有灭了他，这是我们最后的仁慈。”

    无论什么原因，傲尘还是暗之力，他们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也做不到其他的。

    张茶听了，或许也明白了什么，他想说什么，只是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蝶语看着他，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挣扎，又开口勉强道：“关于青羽的事情，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但是这是青家的事，我们不能再为了我们的私心插手，我们也没有资格插手，更何况青舟是无辜的，傲尘杀害了青舟也是不争的事实。”

    张茶明白，但又好像不明白。

    可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青家，青舟的确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但是他们是代替青家受过。

    如果真的有错的话，那么有错的不应该是青家吗？

    不应该是他们整个青家进行赎罪和偿还吗？

    可是为什么还要把人进行赶尽杀绝。

    蝶语似乎明白了他的迷茫，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跟他解释：“青家的人要讨回公道，我们学员无权干涉。”

    张茶看着蝶语深邃的眼眸，那里面好像一眼可以望到深处，又好像永远都猜不出里面的所思所想。

    可是他似乎明白了蝶语跟他说过的学院不干涉任何人选择的原因。

    如果要来形容的话，那只有两个字公平。

    对于学员来说，最重要的是公平。而公平是在他所谓的出发点。

    比如傲尘，一开始他是为了报仇，从他的出发点来说，他是公平的。

    可是同样的对于青羽来说，她也是为了报仇，报青舟的仇。

    青舟确实是无辜的，所以对于青羽来说，复仇也是公平的。

    出于公平的前提，学院无权干涉，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达成最后促进公平。

    因为从这两个人的立场来说，谁都没有错。

    只能说是因为立场的原因，导致的悲剧。

    张茶忽然一瞬间有些神思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是被这样的理念影响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让他觉得奇怪。

    就这样……

    所以就放任了这一切的复仇。

    哪怕傲尘从一开始是一个无辜者，哪怕他受尽磨难，最后得到的结局只是缴面。

    “蝶语贤圣，傲尘不过是复仇而已。”张茶定定地看着她。

    她也同样看着他，如同圣母一样的表情，无悲无喜，只是在阐述一件事情：“可是青舟不是杀害他全家的仇人，哪怕他是青家的人。”

    这仿佛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张茶再度陷入了沉默。

    “蝶语贤圣，这就是你们所认为也所坚持的公平吗，你觉得帮助青羽杀害傲尘，是你们所追求的公平吗？”张茶突然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一遍又一遍重复，一遍又一遍加重语气，他的目光好像要渗透到她的心里，他的问题，也好像要得到她心里最真实的答案。

    蝶语就这么对上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好像一直在坚定什么，甚至到最后一定奉为神祗。

    “是。”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坚持最基本的概念：“这就是为了公平。”

    张茶后退一步，他看着眼前的人，终于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张茶摇摇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只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了。

    蝶语也没有询问他什么感受。

    从星梦台出来以后，他的步伐有一些摇晃，甚至整个人有些踉跄。

    以往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无限的疲惫涌来，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自从从星梦台出来以后，这种感觉就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柳青青过来，似乎有些担心地握住了他的手，随后轻柔地问他：“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在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从蝶语那里问出什么？”

    张茶首先没有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