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第四十七章 拔剑四顾心茫然_页2
,进入了城主府,第二天城主府便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
过了很多年,四顾剑又进入了城主府,这一次他地手里没有剑,可是整个城主府依然悲哀地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笼罩起来。
范闲地脸色越来越白,体内的霸道真气已经提至了极点,却在初初递出身体的刹那,便被外间弥漫天地间的那股杀气,碾压的碎裂成丝,断裂成片段,须臾消散,根本无法集气。
小皇帝的身体颤抖着,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什么举动,甚至她的手放在轮椅上,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即便她是一位极为强横的女性帝王,可是看着这无数头颅,断尸在空中飞舞,依然有些难以抵抗这种血腥杀气的冲袭。
血在飞,血依然在飞,血始终在飞。
此时四顾剑的脸色比这两个年轻人的脸更要白,是一种完全不合常理的白。似乎他身体里的血都已经流到了某一种地方,再散化成为刺天戮地地剑气和灭天绝地的杀气,洒洒洋洋地施放了出来。
范闲和小皇帝的身躯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心神的控制,极为被动地跟随着这辆夺命的轮椅,在城主府内行走着,四顾剑身上所释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完完全全地控制了周遭所有的细微动静。
小皇帝无力抵抗,所以反应还弱一些。范闲强行凝结着自己的心神。想要抵抗这股让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是有些令人恶心地冷漠杀意,却如同被一记重锤不停锤打着,记记震荡心魄。
一抹血丝从他的唇角渗了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的悲哀,微垂眼帘,不再去看城主府内发生的这一切。他放弃了阻止四顾剑杀人的念头,他没有这个实力。他也不愿意因为怜惜城主府中那些无辜的下人,而激怒了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大宗师,把自己陷入无穷无尽地危险之中。
眼帘微垂,不去看,但不代表不知道。尤其是这本来就是四顾剑给他上的最后一课。
范闲已经放开了心神,不再与那股弥漫府间的剑意正面抵抗,所以越发清晰地感觉到了场间任一微弱的气息变化,对于坐着轮椅的大宗师身上所释发出来地气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抹气息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很厌憎这抹气息,这抹气息不止带着血腥味道,最关键是其中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漠然,一种居高凌下地漠然,一种视生灵如无物的漠然。
似乎在四顾剑的双眼之前,心念之前。世间无一物值得珍视,任一人均可视之如猪狗。
可是范闲不理解,明明这位大宗师对东夷城是极有感情的人。紧接着,范闲感觉到了那抹气息里所代表的另一个境界,那便是意志!
四顾剑的意志已经控制了轮椅四周的一切,强悍,绝决,毫不退让。一应道德。准则,天地间的慈悲。身后年轻人地心念,在这股强大的绝对意志之前,变成了泡沫,四散飘开。
范闲霍然抬首,一手扶着已经在这股威压下摇摇欲坠的小皇帝,双眼静静地随着四顾剑的眼光,往府中望去,他体会到了这种境界,却下意识里有些害怕这种境界。
世间本无大宗师,四个大怪物之所以能够突破人类自有的限制,纵横于天地之间,依存的是他们本身对天地的体悟,自身的经历,造就了四位大宗师完全不同地突破道路。
庆国皇帝陛下突入大宗师之境,很明显走地是超实的路子,体内经脉尽碎地废人,却临否极泰来之境,无经脉之限制,体内之实无限制地上涨,用一种最艰苦的方法,突破了上天给人类肉体所造就的限制。
毫无疑问,这是最强悍的一种方法,范闲是怎样也不敢学,也无从去学的。
四顾剑的道路又不一样,他自幼的心中积存了太多阴郁,太多压抑,太多杀戮的冲动,终于在一夜屠尽家族之后,从血腥的味道里,凝结了强大的心神,在灭情绝性的那一刹那,终于体悟了不为外物所动的意志,用噬杀与冷漠,开始冷眼看着天穹上的那道线,轻易地撕裂开来。
城主府最后一道石阶上,站着一排人,东夷城城主穿着华美的族服,一脸惨白,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们排成一列,等待着剑圣大人的到来。这里汇集了他最强大的力量,可是他也知道,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一位大宗师杀人。
范闲的手放在轮椅的背上,他没有注意到石阶上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