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禅了解，这一套不比鬼修修炼来的轻松，乃至更加凶险。

    因为窃取天地气运修炼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除非有能人一路破五关斩六将到达修行绝巅，不太在乎天地的恶意了。

    这样的人，没有一个属于利用香火或者说气运成就大道的。

    「香火仙道的修行方法，不可取。倒是让现在的人王们去修行，反而有百利而无一害。」

    「确实。」

    别管如今有几位人王，既然成为了人王，那便是被人间天地所承认的，修炼香火仙道的法子，神奇的不会让天地认为在夺取气运，别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天地大道会将眼睛全闭上。

    这就是成为人王的好处。

    「不过……」陈禅算是布置完之前规划好的五行大阵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接连不断的布置五道强大的阵法，饶是他，也感到阵阵疲惫袭来，「在人王的位子上修行此法，以后摆脱掉这个身份，难之又难，无异于背叛自身选择的大道。」

    裴柳萱轻笑，她自是知晓如此后患，「你我都明白只是比较难罢了，试问打出一番名头的巨擘，谁不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当下有这份机缘摆在他们面前，不牢牢抓住任由流逝，我才鄙夷他们呢。」

    「是啊，谁不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陈禅方才对月花安心。

    如若月花渡不过雷劫，尸山血海的磨练，就是纸上谈兵，她渡过雷劫，比之雷劫，前方数都数不清的敌人，比有迹可循的雷劫更加的恐怖。

    「你还要连接五个大阵？」

    「嗯。」

    「休息一会儿。」

    陈禅直接盘坐在地，运转功法吸收灵气。

    「我的那位徒弟叫做裴清。」

    「好名字。」

    「哈哈，你倒是说啊，哪里好呢？」

    「姓好，名也好。」

    「不错，收徒是靠机缘巧合的，兴许苏醒以来，裴清是我最大的机缘。」

    「你们师徒互相成就，对了，你一直没说是如何陷入陨落的？」

    「和你真的没关系。」顿了顿，裴柳萱又道，「或者与你的一位战友有很大的联系。」

    「谁？」

    陈禅在远古年代的战友真的不少。

    如若不然，也不会使得远古年代成为最特殊的一个年代了，靠陈禅一个人做不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

    「连鬼神。」

    连鬼神是一位巨擘的名字。

    且还是一位脸庞终日隐于雾绕下的女子。

    连鬼神的来历，陈禅敢自称，天底下他是最了解的一个人。

    因为连鬼神在突破仙王的境界时，陈禅给了她近乎定乾坤般的帮助。

    没他的帮助，连鬼神就没有后来打出的赫赫威名。

    「她？」

    「是的。」

    那场大战的后期，连鬼神身在何处，陈禅便不清楚了。

    乃至后来到了上古年代以及山海年代分裂天地驱逐异兽异种，连鬼神都没有现身。

    陈禅觉得她是陨落了。

    「她陨落了吗？」

    「我陨落之前，她没有陨落。」

    「连鬼神在哪？」

    「人间昆仑山，她刚和下界的几位巨擘打了一场，战果我不知道，但是连鬼神受了极重的伤势。」

    「你不会偷袭了吧？」

    裴柳萱冷笑反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算裴柳萱临阵倒戈，教给了她一部分绝学，与此同时，还成了司监，陈禅照旧未曾放下对裴柳萱的警惕。

    无数年下来，尤其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生死大战的陈禅，太过知晓，往往最致命的危险，没有爆发之前，伪装的最为温柔可亲。

    「我送给了她了一株仙种，让她疗养伤势。」

    「什么仙种？」

    「美人迟暮花。」

    美人迟暮花并不像名字这样令人绝望，而是孕育着无限的生机。

    一如，死之极尽便是生。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