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贵客请洗漱。”

    “谢谢，我自己可以来，不用你伺候。”

    姜绾瞧着面前的小童，不过十岁的模样，瘦巴巴的，一袭轻薄的道袍穿在身上，脚上传的单鞋都露出脚趾了，给人风寒刺骨的感觉。

    “师傅说贵客心善，得小心伺候着。”

    小童仰着天真的眼眸，满脸真诚，想来对于姜绾给的银钱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那些银钱是你师傅凭本事得的。”

    姜绾就着热水洗漱好，瞥见小童清隽的眉眼，忍不住问：

    “你小小年纪就在这学艺吗？”

    “是的。”

    小童名玄诚，玄诚在姜绾面前十分客气，“贫道是师傅从山下救回来的。

    家中子弟甚多，父母养不活，师傅见贫道有几分慧根，便带回观里。”

    “你们观里的弟子都是如此吗？”

    其实姜绾心里有猜测，这年头小道士和小和尚，都是和尚和道长心善救回来的小孩。

    “是。”

    玄诚想到师傅财迷的模样，忍不住小声解释了一句，“师傅不是贪财。

    而是观里嘴多，他得养活自己。”

    出师的师兄们并不多，能带回银钱的少之又少，所以师傅肩上的责任重着咧。

    “我知道。”

    姜绾对于这年头心善的人还是很佩服的，她从包裹里拿出几块点心。

    “你尝尝。”

    “不敢。”

    玄诚大小人一般退后几步，“贫道不能私下收贵客的东西。”

    “小点心而己。”

    姜绾塞到他手里，“不值什么银子，是我瞧你细心送给你的。”

    想到一早打开门时，这小童手脚冻的通红，还坚定的站在门口，想来是不想慢待了她。

    “这”

    玄诚小脸纠在一块儿，姜绾莫名觉得可爱。

    “不好了，师傅，外面又有人丢了个襁褓！”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姜绾听见许多脚步声朝着外头跑去。

    玄诚小脸也满是焦急，手里的点心小心翼翼的放在袖子里，想来是打算拿回去和师弟们一块吃。

    “怎么回事？”

    姜绾好奇的看向满脸郁闷的玄诚，玄诚也不敢瞒她，只得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猜测。

    “师傅心善，经常接济山下的小孩，那些人生了小孩养不起就丢在我们道观门口。

    贫…贫道其实也是这样来的道观。”

    所以他们心里尽管觉得这样不对，也不好阻止师傅。

    毕竟若是师傅当初冷漠的话，也许就没有他们了。

    “我去看看。”

    姜绾心中一震，没想到明慧这么善良，她忽然就有那么一点自愧不如。

    刚出了屋子，就遇上宋九渊，想来他也听见了动静。

    “我们一起去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