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自弃。

    “嗯，确实不好受。”

    “够了！别用这种恶心人的话来称呼我！”

    “嗯那这么说，菀姑娘之前对我的那些鼓励、那些话，都是骗人，是吗？”

    毕竟，想要从她的嘴里说出这种话来，想必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吧。

    事到如今，似乎早已不是自己接受与否的事情了，但即便如此，她却似乎依旧还是想要负隅顽抗下去，正如她先前很鄙夷的一种行为——不见棺材不落泪。

    药菀足足愣了数秒，她依旧不敢相信曾经他们默契维持的关系便这样在萧炎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彻底化作齑粉，支离破碎。

    击碎了药菀的一切准备，所剩下的也唯有耳畔灰灭之炎静静在两人身上燃烧又熄灭的劈啪作响。

    药菀的话的确很刻薄。这已经是她所能够想到，能够用在萧炎身上最为不堪的词汇了。

    药菀的声线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顺着我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

    这下轮到药菀用沉默来回应萧炎了，只是那并不是单纯的静默，而是情绪过度交杂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充盈在眼眶之中的酸涩，而后滑落在俏颜上的无声。

    因为需要搂着药菀，所以萧炎未曾将自己的指尖抵上他自己的嘴唇，只是这样并不妨碍他的嘘声。

    “菀儿，我喜欢你。”

    怀中的药菀呼吸略微停滞了一下，在心中满满弥漫开来的哽咽感越发强烈的同时，她依旧不肯死心，依旧抽着那抽痛的嗓子冷着声音，说道：“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我不需要弱者来可怜我——”

    药菀躺在萧炎的怀里，却看着萧炎的脸上从未出现自己所期待的错愕与不解，甚至于是反应过来之后的伤心与怨怼，她的心开始颤抖，开始不安起来。

    “可是，菀儿，我喜欢你。”

    她被吓了一跳，却不禁有些惊慌了起来。

    萧炎不禁问道，似乎丝毫没有收到药菀那自暴自弃的声音所影响。

    极度的震撼与错愕之下，药菀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所以萧炎在听到药菀语出惊人的第一反应的确是，有些惊讶和震撼的。

    可伴随着她方才的头脑一热，一切都将付诸流水了。

    “菀儿，我喜欢你。”

    药菀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没错，就是这样，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萧炎的耳畔，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从来都是这样。

    萧炎不禁在想，却从未有过迟疑，有过难以置信。

    收起了那丝丝缕缕的懊悔，她的声线从未如此的尖酸与刻薄：“我是说，你是个废物，垃圾，没有我的帮助就什么做不了的残次品，这下，伱听懂了吗？”

    “嘘——”

    所以——所以至少——

    “不，没有我我只是我不会认同——”

    因为不需要什么过多的思考，一切的正确答案就已经铭刻在他的心里了。

    粗糙、温热的指尖触及她的脸颊，随后轻轻抚上了她的唇。

    “菀姑娘就不能偶尔也安分一下吗？”

    可是即便如此，萧炎也依旧觉得即便是灰灭之炎所带来的内在的熏燎，不同于陨落心炎的烧灼，所造成的的痛苦也完全不如药菀如今这一股深深刺痛了他的一番话。

    萧炎却只是极其不寻常的迟疑了一下，似乎是真的开始怀疑起他们当初相处的朝朝暮暮了一般。

    “我已经受够了天天叫你菀姑娘的日子，你觉得你在我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我不想，也不希望你是那个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别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等了这许久，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机会，一直以来，我的确都被你保护着，我自然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保护你，如今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药菀呼吸一滞，但是在极其短暂的停顿之后，却不再否认：“是，是啊！你该不会我真的看得上你一个诞生自落寞族裔的废物了吧？我当初找寻你也不过只是个乐子，为了满足我百无聊赖的好奇心，你在我的心里地位从来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