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复杂。

    能来这里参战的人，自然都是心系帝都的强者。

    先前接到沈默的求救信时，他们还曾一度埋怨沈默太能惹事。

    可今日一战，沈默以区区半步先天的实力，硬生生扭转战局。

    可以说，死在地上这四十二个血煞盟高手，有超过半数都是被沈默直接或者间接弄死的。

    楚天碧试着拽了拽沈默身后那死不瞑目的度劫强者。

    没等他碰到那度劫强者的尸体，沈默便一把拍开他的手。

    “放手，这是老子的战利品！”

    楚天碧哭笑不得，摇摇头，放弃了帮忙的打算。

    沈默横了他一眼，挣扎着爬起身，踉踉跄跄朝不远处那三具东方武者的尸体走去。

    这三人，其中两个都是路过帝都的先天强者，最后一人，是来自另一个超级势力，锦绣宫的强者。

    三个人，都是在以一对二的途中，不行被血煞盟强者暗算击杀。

    沈默望着三人那临死前还带着几分担忧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战友倒在眼前。

    前一刻，还豪情万丈，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化作了冰冷的尸体。

    看着看着，沈默对着三人尸体深深鞠了一躬。

    再抬起头，眼眶中多了几分愧疚和自责。

    一转头，望着身边那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强者，沈默缓缓开口。

    “诸位前辈，今日的战端，乃是晚辈一人挑起，如果不是我，你们本不该有此一遭。”

    说完，他望向地上的三具尸体，苦涩摇头，“这三位萍水相逢的前辈，也就不会战死了。”

    众位强者听到此处，先前对沈默那一丝怨气，也彻底荡然无存。

    本来，他们也没什么理由去责备沈默。

    即便这事情是沈默先挑起来的，可血煞盟的人，人人得而诛之，杀他们有错吗？

    “怎么？看到死人了，难受了？”

    正当众人沉默间，一道平淡的声音缓缓在上空响起。

    黎天命飘然落在地上，淡淡道：“收起你那无用的矫情，有纷争，就会死人，这是铁的法则。”

    “今天才死了三个，你就受不了了？等来日到了北疆，当你的战友一个一个在身边倒下时，你就会发现，悲伤是最没用的情绪。

    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