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竟然被迫收缩，只能占据圣灵界中三分之一的空间。

    这才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眼中没有惧意，却有兴奋。沈征面对强敌，感受着杀意，却感到愉悦。强者，只有与这样的强者交手，战斗才有意义。

    第二世界的力量开始反弹，在沈征的全力出手下，慢慢将森林之力顶了回去。

    血灵鞭舞动而起，轮刃则如附体死神，丝毫不落地跟上了血灵鞭的轨迹，两件武器在两位强者的手中幻化出无数光影，在空中激烈地交锋。撞击与摩擦中，巨大的响动，耀眼的光影之花次第而起。

    鲜血，开始溅射，于两位强者。轮刃不时擦过沈征的身体，划出一道道血痕；长鞭也不断地在龙天末身上抽打出伤口。两人的鲜血在空中飞舞，纠缠，仿佛也在搏斗。

    但森林的吞噬之力，最终将它们吞噬，吸取了它们的生机，化为龙天末的力量。于是在交锋中，他渐渐开始占据上风。

    火焰的巨力涌起，破坏着森林的吞噬之力，令它们退缩。于是沈征慢慢又将战局变为平手。

    蓦然间，轮刃集中了强大的力量当头斩下，沈征躲闪不及，大喝声中血灵鞭迎空而上。

    巨响中，两件武器纠缠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在两件武器间展开了较量，两人不由自主地释放出全部力量较量。

    火与木对抗，强者与强者对抗。两股力量旗鼓相当，谁似乎都占不到便宜。

    龙天末眼睛变得更红，眼中的火似乎要化为实质。他狂叫，在绝境之中爆发出最强的力量，要将沈征一击而毙。

    巨大的危机，让沈征体内的力量也沸腾了起来，他发出长啸，血灵鞭上的第二世界之力，全面爆发。

    轰然巨响中，两股力量毫无保留地对撞在一起，形成了可怕的冲击波。波动四散，将圣灵界也击个了粉碎，两道人影如两枚炮弹，飞射向不同的方向，停下时，圣灵界已经解开，周围是清朗的地球世界。

    两人都是衣衫不整，全身满是血迹，不似两位顶级的强者，而像两个刚从生死战场尸堆中爬出的小兵。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吞吐着天地间的空间力量，显然都是受伤不轻。

    秋云之目光发怔，她没想到自信满满的沈征在与龙天末一战之后，竟然是如此平手结局。天末盟的众人则是惊骇。他们望着全身是血的龙天末，隐约感觉到末日似乎不远。

    “没想到。”沈征注视着龙天末，苦笑。“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看来人只有被逼上绝路，才能认识到真正的自己。”龙天末眼睛通红，那颜色似乎再变不回来。他大笑，笑得张扬狂烈。

    “我这种力量，怕是能与宫北阳一较长短了吧？”他大笑。

    “我终于明白了，光靠着圣灵结晶，是不能变成真正高手的。必须有死亡的觉悟！”他大笑。

    “沈征，多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今后修炼一途上，我将突飞猛进！”他大笑。

    “你早晚要死于我手！”他大笑。这一次，笑声森然，如地狱恶鬼嚎叫招魂。

    他的身上有巨大的空间之力涌动，不知那力量是从何而来。沈征目视对方，却能感觉到那是生命的力量——他已经不顾一切，以自己的森林之力来吞噬自己的生机，换取力量。

    “疯了，他疯了。”秋云之喃喃自语，一时呆住。

    绝路？

    沈征望向对方，感受着强大的压力，带血的嘴角微微扬起。

    如果说绝路是逼人向上的力量，那么此刻这力量已经加持在了我的身上。龙天末，我也感谢你用自己的生命，来让我不得不以命来拼搏！

    他的眼睛也微微发红，一种慷慨赴死的觉悟在心中升腾，带来的却是力量的急剧变化。他放开了一切，包括生命，去拥抱那绝大的力量。

    秋云之脸色为之一变，几乎就要出手阻止他。

    而这时，玄武虫核中的黑潮突然起了动荡。乱流狂涌，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突破它而出。那是一股绝顶的力量，于涌动中幻化成了玄武圣灵之形。

    “孩子，不可胡来。”一个声音响起，沈征熟悉那声音。那声音属于无数次帮助了他的玄武圣灵，属于那个曾将小黑托付给它的星海强者。

    玄武圣灵？

    他愕然，眼中的红潮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