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 Appendixes② Omen·预兆_页2
可以往乌龙洞跑了?”
“南枢机六组的工头揽了这个活计,搞来两条枕木,要这小子打钉,全都打裂开。”
说到此处,李老汉心里一沉,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五两金笑呵呵的接着说:“这下人赃俱获,定了个破坏军辎违法抗命的罪,要打三十板,押到牢里等少将军发落。”
“结果打到十六板,打得他吐血。”
“县丞劝了一句,问县太爷的意思。”
“但是没有停,或许是死人比活人有用——他不死,恐怕会有一大堆麻烦。谁让他要逃呢?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逃呀。”
“打到二十板人就死了,变成县太爷的功劳,少将军知道这个事情以后确实生气,不过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觉得这个事情办得好。”
说到此处,五两金开始手舞足蹈。
“就从军机处送出来二十锭金子呀!书记官、县丞和典仪分了几块不晓得,但是那个打板子的,做了红台刽子手的活,肯定要分一些——那天晚上我就在怡红楼旁边看到兄弟们挤过去,恭喜庭杖大人贺喜庭杖大人哩。”
“我不想逃呀!我没有逃!”李老汉听得心焦,似乎被吓住了。
“我肯定晓得嘛!我肯定知道!”五两金哭笑不得,连声劝解:“老汉你莫急啊。我既然看到咯,一定为你作证,你只是敲坏了枕木,没有叛逃的意思。”
李老汉点了点头,似乎还是不放心,想到这件事可大可小可轻可重,怎么判罪都是县太爷说了算,如果人家一个不高兴,自己这条老命能挨几板子呢?
“五两金!你要帮我,我一定去收稻!六亩田我一个人全都搞完了!”
“哎!~”五两金摇头晃脑的,连忙拒绝:“老汉,不讲这个东西,好不好?”
“那”李老汉心里总是不踏实,“那你意思是?”
“把你闺女介绍把我嘛?讲点好听的话嘛”五两金凑到李老汉身边来,从长衣里倒腾出一个小烟袋,开始给老汉卷烟。
李老汉心里一凉——原来是这个意思呢?
可是女儿真的能托付给这家伙吗?五两金的年纪不比老汉小多少,女儿见了也得喊一声小叔。
这家伙似乎聪明机灵,却不是什么踏实肯干的人,长得也丑陋,头发都快掉光,满嘴的黄牙,跑了两个婆娘以后,鹅毛县再也没有适合嫁娶的女人愿意看他一眼。
老汉犹豫再三,点了点头。
“我和她讲,我和她讲。”
五两金的脸皮都挤成一团菊花,笑嘻嘻的说:“那一定要讲清楚喔,我带你和工头讲理,懂人情世故的,简单简单,不就是一条枕木。”
“嗯”老汉跟着点头。
五两金话锋一转:“但是哦,老汉你想哦,要是你女儿谈不拢了,不开心了——我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要怎么办了,我心里头就空空的,话也说不好,头脑不聪明了。”
“嗯”老汉觉得没什么,求五两金把事情办好——至于后来的报酬?能赖掉自然就赖掉吧!
“我带你去赔钱认错!”五两金精神一振,拆了枕木,拉着工友大步往作坊去。
进了木料加工的窝棚,四处都是埋头苦干的工友。拉锯喘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有木花腐烂的味道,也有咳嗽声。
五两金找到一个缺了三指的老木工,随口问道。
“油炸鬼,工长在哪里啊?”
老木工蜷缩在屋檐旁,正给枕木刷油,随手指了个方向。
两人跟着指引走过去,就见到一个身高六尺的魁梧壮汉,坐着摇椅,在松波湖边乘凉。
五两金率先亮出枕木,大声嚷嚷道——
“——工长!我找到一条枕木!”
工长慢悠悠的转过头来,看见枕木上的裂痕时,突然醒觉。
“你说什么?”
五两金满嘴胡话:“我找到一条枕木,晒炸了,干裂了,不好用,带过来让你看。”
“你的意思是”工长冷笑道:“这个钉子打进去之前,它就裂开了?”
枕木上还留着铁钉凿出来的孔隙,木料的伤痕骗不了人。
“哪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