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冷笑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像是厉鬼嘶鸣般，令人不寒而栗。

    一名黑发男子自阴暗角落中走出，每一步的迈动，都像是牵引天道之势而来，魔威升腾而起，像是澎湃的大海，压得乌恒有些喘不过起来。

    他皮肤灰白，眼窝深陷，赤红色的眸光骇人至极，那双眼眸之中，有排山倒海的惊涛骇浪，有尸横遍野的古遗战场，画面壮观而震撼心灵。

    这是一位睥睨众生，站在山巅的绝顶强者，否则眼中横生的异象不会如此之强势。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魔帝从乌恒身边擦肩而过，坐在了昏暗房间中的椅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眼神玩味的看向乌恒。

    那只是心魔，并非魔帝本体，因此不存在攻伐。

    乌恒可以瞬间从这片残缺幻境中抽离出来，但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这是魔帝在他身上种下的一颗名为“恐惧”之种，他若无法面对，就永远不可能迈入登仙十一境。

    乌恒负手而立，神色冷淡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魔道不仁，强纳万物于体内，杀你，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魔帝的残影不以为然，再次反问乌恒道：“你也曾举世皆敌吧？面对世人厌恶的冷眼，事实上，你什么罪孽都不曾犯下。”

    “你也曾众叛亲离吧？甚至就是身边至情至深爱之人的背叛，在背后捅出一刀，刀子上面是血淋淋的血。”

    “你可曾厌恶过这个世界？”

    “别急着回答，你肯定有，你是灭世道魂，而我也是灭世道魂，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理解你的孤独。”

    魔帝说着说着，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乌恒。

    乌恒没有接过茶水，但心境的确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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