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起伏。

    他的心，早在五百年前被同门的鲜血，浸泡的波澜不惊。

    他看向段嫣，这个一贯看段嫣不怎么顺眼的元婴长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对段嫣露出赞许的目光。

    “做得好！”

    他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弟子的耳中。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让这些人全身而退，他们定当增派兵力，卷土重来，到时候，七零八落如肉泥一般，任人宰割的，就是我们。”

    “段嫣，你做得非常对。”

    月不鸠郑重地点头，而后环视四周，看向那些面露恐惧，因为山下魔修的惨状面露不适，甚至不忍的合欢弟子。

    “你们，妇人之仁！今日不是段嫣出手，他日倒在血泊中，如肉泥一般，任人宰割的就是你们，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如此，你们还会同情他们吗？”

    月不鸠说完，甩袖，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动作太快了，就连段嫣这样的金丹期中，实力强劲之辈，也没有看清月不鸠是如何离开的。

    只能说，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月长老威武！

    段嫣从未觉得，月长老如此顺眼贴心过。

    毕竟，自打她拜入仙人峰，无论是女儿身的段嫣，还是男儿身的段嫣。

    月不鸠都尽职尽力的扮演一个反派全方位的找茬，使绊子。

    只要能让仙人峰不痛快，在不损害合欢派利益，不损害自己峰门利益的前提下，月不鸠都愿意尝试。

    这是月不鸠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帮段嫣说好话。

    段嫣怀疑，自己被虐出了斯德哥尔摩。

    明明对他们仙人峰友善的元婴道君那么多，自己偏偏对月不鸠长老难得的善意之举，感激不已。

    要知道，这个小老头闲的没事儿，就喜欢给他们仙人峰使绊子，不遗余力，不分场合的挤兑她。

    他就帮自己说了这么一次话，自己就如此感动，这是有病吧。

    在心里狠狠吐槽自己一番的段嫣，收起手中的狼牙棒。

    不得不说，月不鸠的话，在合欢派弟子的心中，还是具有一定分量的。

    尤其是，一想到那些炸得七零八碎的魔修，会变成自己，或者是自己要好的同门，内心深处，那点不值一提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小心翼翼地看向段嫣。

    “段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