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歌 第二十三章 光荣出狱_页2
能所把握得住,就如当年我把握不住我的家人一样。他们就那样赤裸裸死在我面前,娘亲听到阵亡的气绝身亡,满脸鲜血的爷爷拉着我颤抖的小腿,我从没忘记,每一夜夜的梦始终提醒这我最为原始的仇恨。但我却忘记了自己那时候的容貌,表情,是麻木?是绝望?是无关痛痒?都不记得了,我有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只是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境里的求救声、马蹄隆隆、狂风呼啸、血染半空、刀剑的寒光……它们提醒我,我至今还活着,是为了完成某些事情。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师沅淡淡的话语将我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顿觉一阵恍惚,我总是这样,没有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地点,就突然恍惚起来。我反应过来,对师沅说:“我在想,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把酒戒掉,不然上了战场,我这次白救你了。”
师沅哈哈大笑:“没关系,喝酒和上阵杀敌,我是可以同时兼顾的。额……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
滕将装了四五瓶酒的篮子重重放到桌子上,上气不接下气:“累……累死我了。”
那一晚,我们三人喝的伶仃大嘴,喝到最后,滕已经首先倒在了床上,头发凌乱,却更添妖媚。我记得,醉得睁不开的师沅梦呓般吃吃地吟了一首词:
清平乐。苍狼城
风驰电掣,叛军围千重。飞落城池漫天箭,羽钧危在旦夕。
长刀划破苍狼,直指如山粮仓。投下烧天洪火,敌军溃败惊慌。
我虽然年轻,比二十四岁的师沅更小四岁,但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首词写的是疯歌800骑突袭苍狼城,火烧庞大粮仓,围困着羽钧城的李超洪七万起义军全线溃退的故事。我望着依然梦呓般吃吃的师沅,他的的样貌模糊不清,只剩下淡淡的轮廓。他是在赞颂疯歌吗?赞颂我们即将要手刃的最大敌人?我眼睛再也睁不开,师沅模糊的轮廓最后成为一道黑线,我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