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军港，镇远号行驶在最前面，十二艘随行的快船跟在最后面。此刻镇远号的前甲板上摆放着一副巨大的白森森的鱼骨架，上面泛着红色，那都是鲸鱼的血，鲜血淋漓。不用说，这就是他们的四头战利品之一了，而且是最大的那一副。

    鲸鱼的肉已经全部被卸下来，装进了木桶，然后放进了船舱，但是余下的这鲸鱼骨架王振邦也不想放弃。但是单单这骨架也是太重了，粗粗估计，应该不下于五千斤。他们又没有称手的工具，众将士只好肩扛手抬。绳拉手拽。想尽办法才将四副骨架抬上甲板。

    &的个天爷啊！将军你居然捕杀了四头鲸鱼！”王振邦刚一靠岸。不等他下船，耿精忠几人便一窝蜂的奔上了镇远号的甲板。众人先生观看了一番这副巨大的海兽骨架，然后便将王振邦围住，再然后听着他兴高采烈的形容了一番捕杀鲸鱼的过程，就是耿精忠自己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待到王振邦说完，宁武还犹自有些不信，摸了摸还有一些鲜血的骨架，深深的咽了口唾沫。

    &幸。纯属侥幸！”王振邦乐呵呵谦虚的抱拳说道，真是开心极了。今天这可真是倍有面子，不仅是他，就是随同士兵也与有荣焉。

    耿精忠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这骨架，再看着不断运上岸的鲸鱼肉，不得不感慨这古人的智慧。这要是给他，他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办法。就看着这骨架，就知道这鲸鱼的体型绝对很大，重量应该不下于二十吨。他倒也猜对了，这头鲸鱼是最大的。体重足有二十五吨，出去骨架。和流失的血液，也还有二十吨。

    耿精忠看着桶里面装的大块的鲸鱼肉，却没有太仔细的分门别类。鲸鱼那一层厚厚的鲸鱼皮下面就是厚厚的脂肪，再往里才是鲜红色的鲸鱼肉。战士们在分割的时候，却是将这些都混在了一起，直接装进木桶里。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下！”耿精忠忽然大声的下令。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但是整个马尾港都点上了火盆，灯火通明。只是这个时候沼气池还没有推广开来，否则这个地方应该是用到了。

    耿精忠下令命令之后，战士们便停止了抬木桶的动作。耿精忠快速走到木桶边，接着明亮的火光，仔细看了一下木桶中的鲸鱼肉。“传我命令，将这些鲸鱼肉单独放置。然后组织人手，将鲸鱼的脂肪和鱼肉分开。脂肪就是这些肥油！”

    &子，您这是？”王振邦很是不解。这肥的烧起菜来也不错嘛，干嘛要分开呢？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什么，你来看看，这鲸鱼的脂肪层多厚啊，估计占了这鲸鱼体重的四分之一了吧，这么厚的非标不拿来炼油就太浪费了，咱们现在可正是缺油用呢！”耿精忠对着王振邦，同时也对着其他诸将说道。

    &啊，世子高见！”王振邦与其他将领也立马想到了这些，连声说道。他们的火船，若是遇上外敌需要出动，这一次就得需要巨量的油脂，就是海上海战，接敌近战的时候也得需要很多的油脂，海军规模庞大，需要的油脂数量也是巨大，因此储备油脂也是海军中的一个重要任务。

    &着干什么，没听见世子的命令！快，将这东西重新分割，然后将脂肪送到炼油厂去！”王振邦反应过来大声的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海军战士天天出海捕鱼，海面上到处都是渔船的身影。海岸不远处便是普通渔民的渔船，远一点的地方便是海军这些临时“渔船”。马尾后山的一片工坊之中，原先不起眼的小炼油坊现在却是热闹起来。

    从第一天王振邦捕回鲸鱼开始，这里就开始忙活起来。在炼油坊的外面，鲸鱼皮被大块大块的剥下，脂肪也与鱼肉彻底分离，然后脂肪被送到炼油坊熬油的大锅那里，不断的炼成油脂，然后被用大勺舀出来，放入铁桶提出来倒进大缸中冷却，之后再被装入到木桶之中，盖上盖子密封装进仓库。

    炼油坊中，大锅里不停的被投入新的鲸鱼脂肪，锅里面还飘起一些黑色的渣子。工人们都没见过这鲸鱼肉，一阵的稀奇，把这些渣子捞出来，开始还舍不得丢，后来看着东西实在是太多，于是索性把这些渣子直接丢到下面的火里面。而火势有了这些含油的渣子之后，烧的更旺了起来，到了后来干脆连柴草都不用了，直接便用这些油渣燃烧来炼制鲸鱼油，等于是鲸鱼用自己的身体，为马尾海军炼制出了自己的油脂，这个过程无疑是残酷的。

    这也幸亏是在炼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