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凯斯，跌跌撞撞下了楼。

    她走了，莫小语走了。

    下了楼的她，连院长妈妈的话都没回，像是要去寻找什么被她丢掉的无上宝贝，慌张的推开门，消失在刺白阳光里。

    凯斯第一次，忽然有种无力的感觉，望着有些狼狈往大门奔去的那抹背影，握紧了拳头。

    “莫小语，我会对你负责的，把你交给我，相信我！”

    那层薄薄的东西，在他冲破时，他忽然被触动了心上某一个点，却发现他真的如同莫小语说的这样，脏——

    他这样游戏人间的人，竟然也这么觉得自己很脏？

    呵呵，什么东西，他愿意对她负责，是她自己不要！

    凯斯一拳捶在墙上，脸色一扬，又恢复了他花花公子的不羁样子，下楼，出门。

    医院，高级病房。

    陆晨风大手伸在半空，眼光望着怀里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小脸，有些复杂与无奈。

    她一进来就慌张的

    抱着他，什么也没说，香肩在微微的抖动。

    他心口，湿润了一大片。

    陆晨风大手落下，像大哥那样拍拍她抖动的小肩，嘴角温和一笑，调侃开口：“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说，顾相思不在了，一切有我这个大哥替你做主呢，先擦擦脸。”

    他拿着纸巾，笑着替她擦掉眼泪。

    莫小语抬起小脸，红红的眼眶，红红的脸，红红的鼻子，连哭过的小嘴都是红红的。

    “哈哈，你这小样子要被顾相思看到，准又要把我骂我说我欺负女人了。”陆晨风望着莫小语哈哈一笑，眼底却是闪过忧伤，想起了顾相思。

    她已经消失好多天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心口……有些窒息，细细的疼，没有征兆，时不时就袭击着他，撕得他撕心裂肺。

    “你……又想她了吗。”莫小语微微一低头，擦干的眼泪在低头刹那，忽然就落了下来。

    她不乖相思的，那个丫头……真的没做错什么。

    她也有些想她了，即使她一回来，她连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可顾相思似乎就是故意来折磨她，却又成了她的半条命那么重要，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顾相思，可不仅仅是跟她是普通朋友，顾相思就像是上辈子，这辈子就跟她是姐妹那般，如此强烈的感觉，在她触摸到脑袋里的记忆那一刻，就更加的根深蒂固，所有她不怪。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很快就出现了，我总是有这样的预感，预感到她的心跳和她的想念，在我心口跳动。她一定还活着，在想我们。”陆晨风脸上荡开温柔的笑。

    隔着丝光和空气，莫小语能感受到他的笑，有多么疼爱和温柔。

    她不知道是时光温柔了他的笑，还是顾相思让他甘愿搁浅在温柔的笑里，她只知道，这一刻，她真的很嫉妒了。

    被陆晨风和莫小语等人想念的顾相思，此刻已基本恢复了身子，伤口也恢复如初。

    这天她正正在海边，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叫卢离，最近经常带她出去，或去海边或去摘些野果。

    这个男人有些缅甸，但对她很好，惟独不让她跟他们出去打猎，其实她倒是很想跟着去。

    漫山遍野，手执尖刀，或是执着弓箭，纵跃山间，那是何等的洒脱和自由翱翔。

    可是卢离说了，这些事从来不让女人去做，女人在家等着他们荣耀归来，动手把成果分享平等就好，这样粗鄙的事，不需要女人家去做。

    哼哼，看似在保护女人的安全，其实是在说女人追究是女人，比不上男人吧。

    “你，还要回那边吗？”这么多天，卢离的汉语倒是进步神速。

    他问这话的时候，正从水里冒出来，一身健康的黝黑肌肤上挂着晶莹水珠，闪闪发亮，犹如他此刻明亮的眼。

    顾相思发现他有双很明亮的眼，很清澈，也许这样的眼，才是没有被污染的真正清澈吧。

    她自己，乃至很多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在清澈的眼，眼底或早或晚是要被污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和杂质。

    “回！”

    顾相思笑了笑，往海里仍了把沙子。

    她眼光透过流失不见的沙子，凝望着远方的碧海蓝天，回答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