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天羽讲到这，龙正奎不禁再次对面前这个女孩肃然起敬，或者说，应该是对硅谷道门的前任掌门七姑肃然起敬。

    张天羽接着说道：“在这个地下室我也不知道度过了多长时间，而恐惧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懦弱和无助是于事无补的，我便开始试着在潘赢荣每天晚上做人皮实验的时候和他说话，和他聊天，希望能够让他放了我。”

    龙正奎从新将烟枪装满，微微对她点了点头。

    “潘赢荣开始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凶恶，还经常用一些刑具折磨我，当然，这些折磨都是在无法损坏我的身子的前提下……可是慢慢的，他却开始和我说了一些他的事情……就这样，我试图装作很愿意和他分享他的痛苦，而他也似乎是对我产生了信任。就此，我也大致了解了他的生平……”说道这里，张天羽叹了口气，而现在她那颗小小的眼珠似乎突然深邃起来，那一幕幕的往事也倒影在了其中，“原来在西域的时候，他的家族是一个名叫拉布科部落的王族，而庞英荣出生的时候，他就是女儿身，可是她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国家的皇后为了要让自己的孩子能够继承皇位，竟然在潘赢荣出生之时起，就让一个邪恶的巫蛊师给她做了法咒，随着她年龄的成长，她的母亲不断地让巫蛊师将一些死囚男人身上的器官给缝补在她身上，最后，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她总算是成为了一个所谓的‘男人’。”

    龙正奎深深吸了口气说：“原来这人还有如此惨痛的经历。”

    “可是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成了男人，但是他的内心依旧是一个女人，而且他渴望成为女人，并且这种渴望最终成了一种仇恨……这种仇恨在他正式继位之后就彻底的爆发了，这个新国王杀母弑子，接着便开始寻找能够将他变回女儿身的办法。可是恢复的方法他倾尽了国力都无法寻得……几番打听之下，潘赢荣听说中国有这样的法术或许能够实现他的愿望。于是他便只身来此寻找秘术。”

    “所谓中国的法术，也就是妖界的换皮之术？”龙正奎恍然大悟，“可是这种法术随时妖界常见的变身术，但是也只能够维持片刻。万不能长久的。”

    “正是，”张天羽说，“所以，他一直没有能够成功。”

    “当他慢慢信任我或者说已经完全信任了我之后，”张天羽喝了一口热茶。接着说，“我开始能够在屋里走动，并且帮助他去处理那些人皮……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借机会将罗小鱼曾经送给我的毒药背着潘赢荣给悄悄滴洒在了其中的几张人皮上。”

    听到这，龙正奎不禁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位道师的胆量。

    “终于，在一天晚上，潘赢荣换皮之后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他的皮肤混合着那些女人的皮开始溃烂，最后竟然慢慢融化，化成了一张只有人脸的面团……当时我原本想要杀死他。可是无论我用锋利的武器还是烈火都竟然不能伤得了他分毫，看着这个怪物痛苦的咆哮，我的内心开始恐惧……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枪声，忙抱头躲在地下室的角落里，而那个人总算是出现了。”

    “罗小鱼？”

    张天羽点了点头：“是的……他带着警察局的人来了，而当发现了已经快疯掉的我，就一把将我抱住……我记得当时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至此，我才知道。我已经在这个地下室里被关了整整两个月了。”

    龙正奎觉得此事真是太怪异了，别接着问：“那个怪物之后呢？”

    张天羽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着她的故事：“在之后，罗小鱼就将潘赢荣已经被融化的皮给带走了。他答应在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就会回来找我……而我却在他走后的两天，又被怡春楼的吴老板给捉回了妓院。”

    龙正奎继续耐心地听着。

    张天羽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似乎这一波三折的悲剧并不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身上，“我当然不愿意留在那里做妓女……所以我几次逃跑，但都没有能够成功……最后，在我一次反抗中。得罪了一个宪兵队长的时候，吴掌柜暴怒之下，命令人将我的腿给打折了丢在了京城外的破庙里。”

    “从此之后，我觉得虽然是成了残废，但也算是恢复了自由身……但是却又遭遇了苦难，不曾想竟然又遇到了一伙歹人，他们将我捆绑起来，白天逼我去街上要饭，晚上就像狗一样的把我关在铁笼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