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情感 第417章我被苏军俘虏9苏军审讯_页2
视着。
主审见我昂着头,啥话也不说,对旁边的军人说了一通话,然后,把桌上的皮包一收拾,起身走了。我想他们肯定会动用刑具来逼我回答。可是,那个翻译竟对我说,‘审讯结束,回医院。’我大梦初醒一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们那么远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几句话?
回到医院,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心想哪天战友或是别人问起我:苏军在审讯时都问了你哪些话?我该如何回答?我要是如实说来,他们肯定会不相信,甚至会对我有怀疑,以为我不肯说实话,想有所隐瞒。
那天,我绝食了,要求能见一下我的那三名战友。自从从列车上下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现在我可以下地走动了,很想能见见他们。可是,苏联人对我说他们三人因伤病过重,已不治身亡。我不相信,说他们在欺骗我。可翻译对我说,由于裴映章的脖子被贯穿,伤势过重,没等列车到站就已经没了气息。景长雄是脑部重伤,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到了医院的第二天就死了。温记者伤势严重,拒绝治疗,临终前还喊着‘打倒苏修,打倒新沙皇!’‘**万岁,万万岁!’的口号。我不知道翻译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三人确实已经牺牲了。
和我一起被俘的战友都牺牲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一连哭了三天。可不,在其他三位战友都牺牲后,我再继续活着就是一种耻辱。这些天里我常常睡不着觉,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我死去?
苏联人给我做了一个手术,把我嘴边的那块弹片取了出来。手术之后,我一连两三天处在昏迷一般的沉睡之中,大脑中一直混混沌沌,冥冥隐隐,有时觉得自己还在活着,有时就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由于我脸颊上和嘴角处都受了伤,嘴角处刚做过手术,而脸颊与鼻子间还有一块弹片在肉里面,我的脸部肿得很高,痛得要命,常常扰得我大脑死命地跳着发痛。我的右胸被子弹贯穿,伤口严重感染,疼痛得让我浑身发颤。我的伤势还非常地严重,我依然在生死线挣扎着。可这种挣扎太痛苦,太受罪,又太没有希望。
我渴望着死去,因为我不想忍受这种煎熬般的痛苦;因为我一旦战胜了这种伤痛的痛苦,而以后人生的痛苦又该让我如何面对?
我想起了让我看过的那些苏联报纸上的照片,那些照片一直让我感到极大的羞辱与不安。这次参加铁列克提战斗的,光是我们商丘柘城县的新兵老乡就有38人,而在无名高地上牺牲的新兵老乡就有8人。可唯独只有我一人被苏军俘虏。
作为军人,特别是中**人,被敌人俘虏,这该是一件多么让人不可思议和不寒而栗的事?
记得在上小学时,一次去中学去找我表哥。学校刚好在批斗一名***分子。那***分子是一个50多岁的干瘦老头。瘦老头被五花大绑着押在主席台的土台子上,头上戴着一个用白纸做的高帽子,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投敌变节,背叛革命。
当时,一名戴着红卫兵袖标的高中学生正在发言,揭露他投敌变节的***罪行。等那学生发完言,主持会议的红卫兵负责人就质问瘦老头出卖了多少革命同志。瘦老头用向**他老人家发誓的口气回答说,他当时只写了自白书,表示自愿脱离**,但绝对没有出卖过任何人。红卫兵主持人说他顽固不化,不肯低头认罪,便飞起一脚踹在了瘦老头的背上。老头一下趴在地上,跌了个嘴啃泥。那个红卫兵主持人非但没有把他拉起来,反而喊起了口号,‘***分子不老实交待,就只有死路一条。’台下的近千名师生同时振臂跟着高喊口号。
看着那瘦老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问表哥,‘这人是谁呀?’表哥问我,‘你知道张国华吗?’我说,‘是不是那个在成都军区当政委的张国华?’表哥说,‘对,就是他。’然后对我说,‘红军在过草地时,张国华是红1军团政治教导大队的政委,这老头就是教导大队的大队长。可是,他们在过草地时遭遇到了敌军的骑兵,在掩护大部队突围时,这老头被国民党骑兵俘虏了,为了活命,老头就写了自白书。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这老头在湖南老家呆不住了,就跑到了这里投亲避难。可是,还是被人民群众给揪了出来。’
当时,我就想这老头也真够倒霉了,如果不是让敌军俘虏,他现在恐怕也跟张国华差不多,是哪个大军区的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