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野再一次转到街道的对面，一位父亲正在专注地烧着开水。

    窗外的斗殴没有引起他的一点兴趣。

    他如今有五个孩子，按照法令的要求，以男人目前的社会地位，他毫无疑问是超生了。

    最大的女儿如今一个十五，一个十七岁，对于社会底层来说，她们已经成年了。

    父亲利用他在街区的一点点人脉，将两个女儿送到了成.人店工作。

    总算能赚钱补贴家里了。

    剩下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最大的姐姐刚满九岁，最小的弟弟两岁多一点。

    在生下这个小儿子的时候，母亲难产大出血，死掉了。

    这个时代因为生孩子死掉，对于精英以上的阶层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下城区的居民，可能一次感冒都会要了命！

    父亲今天很沮丧，因为小儿子正发着高烧。

    哪有钱看病，只能烧一大锅热水，让孩子泡泡澡，去去寒，祈祷能够靠着身体素质好转起来。

    可从小就吃着不干净的食物和水，住在不干净的地方，身体素质...

    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但没办法啊！

    黑漆漆的锅里逐渐开始冒出热气，一股燥热的空气渐渐拍打着父亲的脸。

    咕噜咕噜咕噜...

    水渐渐的声音。

    呀！呀！呀！呀...

    小儿子因为发烧正在一旁吵闹着。

    咕噜咕噜...呀呀呀...

    两种声音不断的交织...混合...放大...其中还夹杂着不远处‘乒铃乓啷’的混乱...

    “闭嘴！别吵了！”一股怒火‘嗖’得一下从父亲心里猛然窜了出来！

    他转头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的小儿子，只觉得越看越讨厌。

    要不是因为他...老婆就不会死...

    他才两岁...得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赚钱...

    他是非法出生的...要是被政.府发现...自己肯定会坐牢...

    咕噜咕噜...呀呀呀...乒铃乓啷...

    砰——

    哪里碗碎的声音？

    ‘好吵啊...好吵啊...好吵啊！’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父亲的大脑，渐渐转变成什么...低语？

    ‘他在发烧...他很痛苦...治不好的...’

    ‘好久没吃肉了...’

    父亲一只手搭在烧着沸水的锅沿...

    兹——

    他被烫伤了。

    可他浑然不觉。

    ‘好香啊~~~肉的香味...’

    父亲眼眶凹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孩子，看着他那鲜嫩如藕的手臂。

    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

    ‘为什么在所有人都瘦骨嶙峋的家里，你能吃得这么白白胖胖？’

    ‘这对哥哥姐姐不公平！’

    父亲慢慢地走了过去...走了过去...将小儿子抱了起来...返回...

    烫伤的手已经能看到骨头，但他不在乎。

    ‘水开了呢...’

    窗外，咒骂和斗殴变成了尖叫...

    街道上到处都是血...

    好多的尸体...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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