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妖重新爬回床上逼近朔夜时，不等朔夜开口大叫，少女又说话了。

    “喂，你能不能变成男人啊？”

    “啊？”不仅仅是朔夜，连柳树妖也呆住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女眼睛弯成两道新月，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我比较喜欢看两个男人哎。”

    不用多说，两人都醒悟过来了。

    魔鬼！恶魔！朔夜在心底暗暗骂道，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柳树妖真听了她的胡言乱语，自己岂不是相当于被一个男人给那个啥了？那还不如让女的来呢！不对，我是男人，怎么能被人那啥那啥呢！

    “你——”柳树妖显然也搞不明白少女什么意思了，正要说什么，被少女打断了：“你一定也想知道吧？”

    好半天，柳树妖都没有回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少女。突然她叹了口气：“我真是小看了你。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确想知道。”后面的话几乎轻不可闻，说话间，她的面容已然换成一个男人模样，看上去四十不到，国字脸，连同身上的装扮也变成读书人的模样。

    不会吧？望着渐渐靠近的男人的脸，朔夜更慌了。他不由侧头看向少女，却见她正趣味盎然地注视着柳树妖，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

    完了完了，今天真是死定了，而且还是以这种难堪的方式！

    被不断逼近的妖气所迫，朔夜手上的佛珠纷纷破碎、掉落在地，他明澈的眼眸中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脸。

    “明朗。”就在朔夜绝望地准备闭上眼时，柳树妖突然开口，惆怅地喊出一个名字，“是你吗，明朗？”

    朔夜一怔，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对。”柳树妖起身，离开朔夜，温柔地笑着，“你不是明朗，我才是。我才是明朗，你是秀娘，柳秀娘，深爱着明朗也被明朗深爱的柳秀娘。”

    “原来如此。”少女纵身一跃，跳进房间内，“被心爱的男人抛弃，跳河自尽后，怨气附在了河边的柳树上么？”

    “不！我没有被抛弃！”柳树妖，也就是柳秀娘恢复原本的面容，神色狰狞，“我才没有被抛弃！明朗，明朗他只是回家和父母禀报我们的事情的，他说过，他一定会来娶我的！”

    “他答应过他一定会来娶我的。”柳秀娘露出苍白的笑容，“可是，他没有来，他和知府千金订婚了！他负了我！负了我！”她的眼中多了戾气，“果然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都该死，都该死！”

    好半天，少女悲哀似地看着柳秀娘：“柳秀娘，难道你一直没发现，那个男人早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