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哈哈笑道：“看你如此诚心，那好，我就给你说说。原来我有一个好太婆，几年前死了，丢下我一人，孤孤单单。有她在的时候，仗着她会点巫术，给人家占占卜算算卦然后赚点钱来与我买酒喝。老太婆死了以后我越发贫穷。如今别说是酒，就是饭都时常没有吃了。我有一个徒弟，他情愿供我，不过他前些做过贼，他请我吃的酒，我越吃越不舒服。

    才跑到陆霞山底下，想遇上两个倒霉鬼，骗一些酒吃。谁知等了三天，一个也没遇到。只有一个破庙的老道，他愿意请我吃酒。可是我想吃人嘴短，他请我吃酒，肯定要叫我办一件麻烦事，因此我又不敢领情。我在他庙前庙后想了很多，不给人家办事吧，人家不会请我喝酒；办吧，我又懒，其实前些年比他这类还难的事，我都不在乎；如今老了，又懒了，打算白吃，又遇不上倒霉鬼。

    好容易遇见你，又说什么夕阳西下的，勾起我的心事，这还不算，又追来唠叨这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只看你请我吃酒不请，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倒霉鬼了。”

    金戈见那老头说话颠三倒四的，知道是真人不露相。心中一转念，想这老头不是一流仙人，也定是一名有道之士。于是下定决心，不管他如何使自己难堪，决定同他纠缠时日，终要探出他的背景才罢。

    金戈笑答道：“原来人家想喝酒，我情愿请您。不知您老人家赏脸吗？”。老头说：“不急不急。这些年来多少人请我吃酒，没有一次不是起初我把他当成倒霉鬼，结果吃完以后，我却是吃了人家嘴软，给人家帮忙，每次都差点没把我累死。

    我同你素未谋面，你一见面就请我吃酒，如今这世界上哪有你这种好人？莫不成我真心把你当成倒霉鬼，等到吃完我才是那真正倒霉鬼，我太不划算。金戈道：“老人家不要过虑，我是竭诚奉请您。不过晚辈是初来乍到，地方不熟，还请老人家选择一家好酒铺，晚辈愿陪前辈去，如何？”

    老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心甘情愿地当倒霉鬼了？不是我逼你的！”金戈见他说话毫不客气，明说自己请他是是倒霉，也觉好笑，脸上却依然恭敬答道：“小晚辈真心实意，别无他图。天已昏黑，我们去吧。”老头道：“去就去。刚才我看你从那小破庙出来，便猜你是个倒霉鬼。你大概与老道认识，他对我没安好心，假如你要同时去喊他，我情愿饿死也是不去的。”

    金戈本想约着康泉和舒寅二人同往，见老头如此说法，只好作罢，好在他们二人正在畅聊，所以当下点头应允。

    两人一路往西走去。路上金戈又问那老头姓名。老头道：“名字原本倒是有的，不过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声声自称晚辈，那我就叫你小晚吧。你也无须叫我老人家，我听着心烦。我平时总爱黑衣，你叫我老黑吧！谁也无须再问姓名。如若不然，我就不同你去了。金戈这时已确定这老人家大有来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走进城后，在东门大街上寻了一家酒楼，唤来小二，要了许多酒菜。老头见酒如见命一般，抢吃抢喝，口到杯干，手到盘干。金戈说话，老头也不回答，只吃他的。金戈无法，只得耐心等候他吃完了，跟他回去。这一顿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直到店家都快关门，酒客走尽，那老头才说了声：“行了。”酒气熏天，起身走人。

    店家开来帐目，其中酒吃下有三十多斤，别说店家，连金戈也骇然。当下金戈付了酒钱，陪老头下楼。刚到街上，老头便要分手。金戈便请问他住在何处，并说自己意欲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