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唐 第三十五章 坚定的信念_页2
更新:08-13 06:27 作者:Devil伟伟 分类:军事小说
,平儿觉得他是忠是奸呢?”
平儿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闲道:“古人云君明臣直,君昏臣谀。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个人是忠是奸,往往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试问魏征若是隋炀帝的宰相,结果会如何?平儿知道文人最可悲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实际上他们与俳优阉人并无不同。内心当中,他们都在渴望能够得到君王的青睐赏识。魏征、王珪如是,炀帝手下的佞臣虞世基、裴蕴,亦如是!这世上没有真正清高的文人,如果有也只是他舍不下脸面邀宠于君上。与其自怨自艾于怀才不遇、自命清高,那我宁可做裴矩这样的人。其实在我看来,裴矩比魏征王珪、虞世基裴蕴都要精明,因为,至少他知道该怎样掌控自己的命运!”
说到这李闲停了下来,其实有些话他并没有明说,裴矩或许是利己主义者,但这恰恰是李闲这个现代人最欣赏的,自董仲舒献天人三策、独尊儒术,将君权推至至高无上的地位,中国文人实际上便已经成了精神被阉割的群体,再没有“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自由思想,没有‘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雠’的平等独立,有的只是‘君不名恶,臣不名善,善皆归于君,恶皆归于臣’的愚忠洗脑,有的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无原则服从,文人们抱着这样的腐朽思想,一门心思想得到皇帝的赏识,所谓学得文武艺,售予帝王家,其实所有的文人骨子里都是在拍皇帝的马屁,只是有些人成功了,得到了皇帝的赏识,而有些失败了,于是便开始自怨自艾,抱怨怀才不遇,幽怨的就仿佛是被皇帝玩够了抛弃一边的小娘子。
譬如大诗人孟浩然,屡试不第,王维给他制造机会面见玄宗,玄宗问其诗,作曰:“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玄宗怒:“卿不求士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从此仕途断绝。孟浩然是想拍皇帝马屁的,奈何没有将‘君不名恶,臣不名善’的铁律吃透,自此‘白发催年老’‘永怀愁不寐’,可怜吗?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还有诗仙李白,他应该算是拍马成功但自身能力不够最终失败的典范,‘一枝红艳露凝香’‘名花倾国两相欢’,李白靠着走夫人路线,赢得贵妃研磨、力士脱鞋的恩宠,只是他的能力有限,终于获罪失宠,或许有人说李白并非能力不足,而是被奸佞所迫害,事实是否如此暂且不提,只说安史乱后,避居庐山的李白受邀入永王李璘幕下为官,后唐肃宗登基,永王反逆失败,李白坐附被贬,便是连李白也对自己没有政治远见做过检讨,可见其能力如何。更由此可见,其所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又是何等的言不由衷。
还有少年时代曾写出‘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的陶渊明,敢说他没有出将入相的野望吗?只是拍马无门,能力有限,才使得其不得不郁郁归隐罢了。
其实不论是魏征王珪还是许敬宗李义府,骨子里他们都是在迎合皇帝,拍皇帝马屁,并无二致,李闲正是因为看透这点,才越发不在乎那点声誉上的损失。
“平儿,《西升经》云‘我命由我,不属天地’,我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将未来的命运掌控在我的手中,这不只是因为我不甘寂寞,还因为,”李闲深深看着平儿,异常郑重的道:“还因为娘、你还有吴妈,你们的命运是与我紧紧相连的!这篇表奏只是一个开始,你明白吗?”
这样说完,李闲再没说多余的话,而是默默将表奏折好,装袋,蜡封。
平儿被李闲刚才那番话镇住,一时也没了言语,只是李闲从她的神情看得出,纵管他说的再多,再堂而皇之,实际他在平儿心中的形象已然一落千丈。
这或者就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可是,少爷这表奏要怎样呈给皇帝呢?即便少爷还在县尉任上,也没可能给皇帝直接上疏的!”平儿并没死心,试图以实际的困难让李闲知难而退。
李闲暗叹口气,这些他又如何会没想到呢,他轻声道:“平儿忘了铜匦上书了吗?”
平儿娇躯一颤,又陷入沉默。
是啊,若没有女皇帝创举性创立的铜匦上书制度,李闲纵有千般本事,也没可能直达天听,不得不说重生在这武周朝对李闲来说是一大幸事。
李闲也知道暂时要让平儿接受自己的观念并非易事,只能靠时间来慢慢弥缝,他拿起蜡封好装有奏疏的信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