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王加奇等人的惊愕，凌九霄看向杨光：“此战一举死亡六百八十三人，加上之前陆陆续续干掉的三百八十人，王家一共被灭掉一千零六十三人，杨兄弟可满意？”

    王家三人闻之，顿时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杨光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请动如此厉害人物？

    看来咱们的命运竟是在杨光的掌控之中？

    他如果不满意，王家还得继续死人？

    还真是打虎不死反被咬啊！

    想来真是可笑，这个杨家的漏网之鱼，这个眼里的蝼蚁，竟然以一人之力生生弄垮了王家。

    可是，他人微言轻，又身无长物，如何请得动身手了得、诡计多端的血衣金牌杀手板砖狂魔？

    更过分的是，这个板砖狂魔还是名震四方的那尊杀神？而且，貌似两人关系还很不错？

    唉，真是不可小觑天下人呐。

    ……

    无视王家三人的紧张神情，杨光站起身来向凌九霄连鞠三躬：“感谢九哥援手，小弟满意之极！咱心愿已然了却，同时也告慰了我杨家六百冤魂的在天之灵。”

    接连被无视的王家三大巨头，顿时长松一口气。

    板砖狂魔如此问，显然是无意再造杀戮。

    杨光如此答，显然是有意就此放过王家。

    既然雇主和杀手都有放过王家之意，那他们旁支余下的四百余条性命，就算是保住了。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总比满门被灭要强得多。

    ……

    杨光是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大都知道适可而止。

    贪得无厌，只会反受其乱。

    凌九霄当初只答应杀王家一千人，如今不但已多杀了六十三人，而且还让嫡系无一活口。

    罪魁祸首王加富，更是尸骨无存。

    当初突袭杨家时，王家嫡系无不大开杀戒，杀得最是欢快！而早就生有二心的王加奇、王加峰等旁支，则只是象征性地出手，更像是在被迫完成任务。

    客观而言，王家旁支其实并不希望杨家覆灭。

    狡兔死，走狗烹。

    这样的事例，江湖上比比皆是。

    如果少了杨家这个宁泉镇第二势力跟王家抗衡，那对王家嫡系来说，相当于走狗一般存在的王家旁支，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深藏多年的矛盾，必定会很快激化。

    最后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谓‘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说的就是此种情况。

    这，就是江湖。

    即便世家内部，也仍然存在江湖。

    ……

    杨光还算是个识趣之人。

    从蛛丝马迹亦可看出，凌九霄想要与王家谈判。这点，王加奇、王加峰清楚，聪颖机警的杨光同样清楚。

    因此，他断不敢坏了恩公的好事。

    至于凌九霄为何要与风马牛不相及的王家谈判？

    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啊！

    ……

    凌九霄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坚韧、聪明、识趣、口风紧、知冷暖、懂饱足…

    这些，都是杨光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优秀品质，这也是他愿意接纳杨光的原因所在。

    得到杨光明显出自内心的满意答复后，凌九霄这才将目光转向王加奇和王加峰。

    谈判的意味一眼便知。

    ……

    强扭的瓜不甜。

    凌九霄做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讲究恩威并重，讲究雨露均沾，从来不以势压人，不以力降人。

    上任威战堂堂主时如此，担当黑虎帮帮主时如此，就任江汐武林盟主时同样如此。

    贵为盟主时如此，生死逃亡时如此，身为供奉时如此，成为杀手时仍是如此。

    与白高峰合作时如此，同南蛮族通商时如此，跟段天高结盟时还是如此。

    他就是要让自已的合作伙伴皆有利可图。

    面对孤独无助的杨光是这样，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王家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