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龙宝宝不解：“因为我们是玩家？”

    龙神点头：“我们都是玩家，游戏中人人生而平等。值得您收藏。。我举个例子，一个强大冒险帮会的帮主，和一名最普通的生活玩家，生活玩家会不会因为帮主在游戏中地位更高，增加对帮主玩家的崇敬和服从，惟命是从。”

    肥龙宝宝斩钉截铁：“不会！”

    “再以你为例，你是辽东太守，是汉室承认的诸侯势力，是站在游戏最顶端的玩家之一，我想问，你会不会认为，自己比那些最普通的玩家高贵？”

    “不会！”

    龙神笑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外面的玩家未必都会这样想。无论如何，你是辽东太守，辽东境内的玩家势力都得服从你的管理，你是上位者，其他玩家是下位者，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肯定有人会接受这一事实，但肯定也有人未必服气。他们中有的人会想：同是玩家，我凭什么要在另一个玩家之下？他凭什么那么拽？”

    “幸福感与人的心理息息相关，同类人之间的比较，结果会直接影响人的心理。曾经有人做过试验，给大家两个选择：自己挣10万别人挣15万，或者自己挣9万别人挣8万，大多数人选择了后者。”

    “这就是人性。同理，在游戏中，玩家始终会接受某个势力的统治。假定一个npc诸侯，一个玩家诸侯。不考虑个人关系，执政政策也大同小异。如果大家可以自由选择接受谁的统治，你想想，选哪一个诸侯的更多？”

    肥龙宝宝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龙神继续道：“npc势力一直不信任玩家，认为玩家不讲忠义，不讲信用。无法无天。任性妄为，他们的看法其实没有错，比如这次阵营战，两边阵营的玩家就有不少合作。大家玩游戏图个开心，没有谁是当然的主角，也没有人是当然的配角，玩家拥有无数次生命，冒险玩家尤其如此。领主玩家虽然有可能随领地覆灭而除名，却仍然可以选择重新建号来过。还是不死之身。所以玩家通常无惧死亡，连死亡都不怕，还有什么可以约束他们？他们有什么事情不敢做？所以玩家才会漠视一切道德与律法，在没有道德和律法约束的游戏世界里。玩家会更加注重游戏体验，他们会有更多的野望，也会有更大的动力挑战权威。”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就会有硝烟，游戏更是如此。游戏的特殊性，决定了基本不可能出现能一统天下的成吉思汗，即使你是成吉思汗。那么别人也可能是秦皇、汉武、拿破仑、凯撒式的雄才，或者是佐罗、东方不败……一款拥有大量玩家的游戏里某一玩家统治世界，其余玩家接受统治，是最不靠谱的意淫和自欺欺人。数百人的游戏都难以出现那种情况，何况这是一款数亿人参与的游戏。”

    “就拿这个游戏来讲，现在只有你和阿牛是玩家诸侯，但将来呢，肯定会有更多玩家诸侯出现。你们的成功，会激励更多玩家奔向成功，因为玩家对游戏的影响越来越明显，后期或许会出现玩家主导游戏的情况发生，但游戏中资源有限，能站到最高处的，始终是少数人，已上位的想吞并竞争对手壮大，没上位的会削尖脑袋往上钻，竞争会很残酷，明争暗斗会成为日常的一部分……就算将来有一天，玩家主导着游戏，也只是战乱的延续，因为，没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也就不会有玩家建立的统一王朝。”

    肥龙宝宝开口道：“我只想实现黄巾天下的梦想，这是我们的梦想……”

    龙神道：“每个人都有梦想，但舞台只有一个。”

    肥龙宝宝闭上了眼睛，用力揉着额头，心头说不出的疲惫和失望：“这么说，从一开始，我们就输定了，我们打了一场注定赢不了的战争？”

    龙神摇头：“我们或许可以击败袁绍，但黄巾天下……”

    肥龙宝宝再次沉默。

    龙神也不打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阳光在几上缓缓移动。

    好一会，肥龙宝宝幽幽叹道：“类似的道理，以前也有人对我讲过。”

    “阿牛？”

    “是。”肥龙宝宝苦笑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黄巾天下的梦想不可能实现，却始终不甘心。”

    “我知道，”龙神淡然一笑：“所以陪你赌了这么一局。”

    凤翔城，城主办公室。

    做工考究的玉盒，一层轻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