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外志 第五回
、献奇谋往救狄道困
识锈箭初战破阵军
我这人胆子不大,但偶尔也愿意冒冒险。因为我喜欢打架,而打架就必须要敢于冒险,一可当百的勇士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打架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有无帮手,帮手有多少数量,其中有无高手,以及何时将会开到。要敢于冒险,并且用自己的气势压倒对方,在其帮手还没赶到前就先把他揍趴下,或者把他打跑,这才是打架的真谛。
我当初在东莱很好混吗?那里和我最不对付的就是曲城王氏,他们人多势众,别看世家子弟大都摆一副温文儒雅的臭面孔,一万个里面有两个不要脸兼不要命的,那就够我喝一壶了。不过他们最大的弱点也是帮手众多,人一有了退路,有了援兵,就往往不敢冒险,而打架时若有丝毫畏缩,就很容易被人打趴下。
我现在就是没有退路,不求援兵,所以大着胆子冒这一把险。我心里的小算盘九九经拨弄得清楚着呢,如果不冒险,只懂得附和大伙儿,赢了没我的份儿(一等功劳自然是主帅陈大将军的,二等功劳邓安西和王护军他们分了,人人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输了同样没我的罪过。如果我冒一把险,主张坚决进兵呢?陈大将军不听我的,那么我说的话就是放屁,过后谁都想不起来,如果他听我的,打赢了没人分我的二等功去,打输了他也无法诿过于一个小小的代理郡守。现在的形势,进则有可能搂着兔子,退则肯定分不到肉汤,我干嘛不撞一下试试看呢?
我迈出一步,首先喝斥那些太守、都尉们——我进一步就和他们平起平坐了,退一步也不归他们管,没必要怕他们——说:“各位都在雍州任职,你们是臣,王使君是君,哪有主君陷身险境,臣子却不敢前去救援的道理呢?!”
先脱离实际事务,而从道德高度给他们来一闷棍,让他们不敢或者没脸反驳我的话。然后我才分析给那几位不以王刺史为君的武夫们听:
“蜀贼从来不耐久战,只想和咱们平原决胜,好趁机控制陇西,从这个角度来看,固守不出确实是招妙棋。然而高城岭再险峻,能比过狄道城去吗?万一被姜维攻克狄道,他东可以进夺栎阳粮仓,西可以笼络羌人和胡人,到时候兵马更为壮大,粮食也不缺乏,咱们以劣势兵力守卫高城岭,能有几成胜算?现在王使君败兵守在狄道,已经胆落,有守之力而无战之心,换了我是姜维,一定派部队牵制,同时主力快速东进攻取襄武,则狄道孤城迟早会破。而那傻瓜竟然顿兵坚城之下,白白消耗粮草,这是天夺其志,相信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杀将过去,和王使君里应外合,有六成以上的胜算。咱们如果观望不进,等蜀贼攻克狄道,那就毫无希望了。两相权衡,小人认为应该进军!”
这些道理我是边说边想。打架、打仗全都一样,没有必胜的策略,也没有必败的形势,两方面道理全都能说得通。况且我不吹嘘说进攻就可保必胜,我只说固守肯定失败,是否接受我的建议,那是陈大将军的责任,我只管出主意,参谋参谋,应该可以不为自己的言语负丝毫责任。
王护军闻言,瞪了我一眼,邓安西却缓缓点头,说:“也、也、也有道理。”陈大将军一拍桌案——老子猜的没错,他果然是主战的——大声说道:“王太守所言有理。从来寇不可纵,围不可久,你们都说要固守险要,等待局势变化,然而一旦狄道失陷,局势只可能往糟糕里变。咱们身负守土重任,怎能胆怯避战呢?!”
主帅一言既出,会议形势立变,那些将校、太守、都尉们纷纷附和。于是战略决策就这样定下来了,陈大将军决定连夜进军,度过高城岭,前锋直指狄道。
先锋重任,落到了邓安西的头上。他在陇上镇守多年,又熟地利,又查敌情,派他当先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同时陈大将军还派快马命令驻扎在沃干坂的凉州军南下,准备南北夹击蜀贼,共解狄道之围。
第二天下午,大军开到狄道以南八十里外。前锋邓安西传回消息来,说王师出其不意出现在城南,蜀贼胆落,被迫采取守势,不敢贸然进攻。我有点不大相信邓安西的话,不过在自己原本的估算中,姜维害怕我军和王刺史里应外合,大概是不会立刻挥动大军掩杀过来的,我们也不必和他对战,只要建起营垒,树起鹿砦,和他对耗就可以了。
然而陈大将军似乎并不这样想,他被邓安西传回来的消息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