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外志 第二十六回
、姜伯约出陇趋洮水
谷文海设伏登武山
我与“大猫”刘宙在散关外林中相会,交谈良久,执手相惜。临了商定,姜维那厮若有北侵之意,他就立刻派人潜出散关,送信于我,并在信角似乎不经意地滴上一点淡墨为记,就算被蜀军截获,他们也无法伪造和篡改。
我随即并合在外埋伏的各部,得意洋洋,回归长安。路上我笑对刘睿说:“今日遣一鼠,诱得一猫降,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刘睿有个恶习,喜欢挪用公帑,人皆称之为“老鼠”,故有此谓。他本人倒也不以为忤,反而谄笑着拍马屁说:“此皆使君之谋也,睿安敢居功?”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刘睿说:“你也姓刘,原出蜀中,他刘宙也姓刘,你们可有亲缘?”刘睿摇头道:“下官是嫡派的前朝后裔,汉荆州牧刘表是某叔祖,那大猫却是南中蛮夷冒的刘姓,与下官并无亲缘。”我“哈哈”一笑:“我朝有冒姓秦的羌胡,彼处有冒姓刘的蛮夷,异日叫他二人相见,料是投契的。”谈笑不提。
且说我回到长安以后,再度沦入无所事事的境地,虽然清闲,却也无聊。许璞、卢炬等人不时有书信传来,说钟会总想灭蜀,见天在司马公面前进言,司马公以问邓艾,邓艾却回答说:“蜀政虽败,兵力未受大挫,应待其衅而徐徐图之。”反对立刻出兵。
邓结巴这家伙从来谨慎有余,魄力不足,我不知道他面对那没头脑的姜大胆为什么总如此缩手缩脚。换了是我呀,立刻就上书司马公,要他大起三军,灭了那西蜀小寇,到时候三分天下有其二,司马公威加四海,就好正位称尊了,我们这班走狗也好跟着更进一步,带砺山河。不过我终究不是邓结巴,不是征西将军,换在自己现在雍州刺史这个位置上,这种话就不好说了。如果司马公听了怂恿,起兵伐蜀,那么总统三军的不是邓结巴就是钟士季,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刺史,我又何苦要上书劝谏,为他人做嫁衣裳呢?
韶光荏苒,眨眼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我每日在长安辛苦播种,终于辛氏感受雨露,身怀有孕,使得我这个高兴呀。就在这个时候,也就是景元三年的九月份,我偶尔接到刘睿有关蜀中内情的信报,分析过后,感觉那姜大胆有点耐不住性子,可能又打算北侵了。于是我调动本部兵马,离开长安,秘密地潜向广魏郡清水县外驻扎。嘿,我算得还真没有错,才到清水,大猫就有密信送来,说姜维整兵经武,打算次月动兵,再出祁山,指向天水。
我召集幕僚们商议,禽兽等人都建议说:“蜀贼欲图天水,先必取西县,可密于县内外布设重兵,围而兼之。”我看了半天地图,摇摇头说:“蜀贼悍斗,我兵力不足,恐难以合围。”老马问:“何不遣人赍信往钟提去,请邓征西率军来会?”
我狠狠瞪了老马一眼,心说:“信翔你好不晓事,若被那邓结巴来到前线,指挥权是他的,功劳也是他的,我忙活半天不全白费了吗?”我打定主意,要用手里这两万余兵马狠狠地给姜维来一下,到时候以寡破众,守土之功,无人可以抢去。于是和幕僚们合计说:“不如直趋木门,断其归路,如何?”
钟爱华拱手道:“可召李都尉之兵自狄道南下,助守西城。姜维围西城而不克,我再薄其后背,前后夹击,定可破之。”嗯,经过我多年调教,这个羌人大老粗颇有长进嘛。我满意地点点头:“此言至当,可依计行之。”
本来以为妙计足安天下,可还没有走到木门,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而特错了。姜维那厮率兵出了祁山以后,竟然没有北上去取西城,反而转向西面,经石营、董亭直趋洮水。也就是说,老子辛辛苦苦匿旌旗,人衔枚,结果彻底扑了一个空。不仅我扑了空,刘睿南下守西城也是一个空,倒是邓结巴早就驻兵钟提,似乎料定了姜维要走洮水一线似的,先在那儿等了他一年多了!
事后一想,我才恍然大悟,原本自己只要脑筋多转几个弯,也是能够算到姜维北侵的大致路线的。汉中虽号天险,只是道路难行,南北通途可不止一条,而出汉北侵,一般情况下也有三种战略可以实施:一,东路出子午谷,可直抵雍州腹地,威胁长安,据说当然贼将魏延就打算这么干来着;二,中路出祁山,取天水、广魏,可割裂陇西各郡并凉州之卒,以图全陇,然后缓缓东进,诸葛亮常这么干;三,西出牛头山,自沓中北进以临洮水,也就是姜维现在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