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怎么了？”

    护卫将军绿缚拦住要进练武房的关山衣，忧心道：“权王被禅让帝位的消息传过来后，就将房门关了，不让任何人进。”

    关山衣忧心道：“这里面的动静......”

    练武房内传来的巨大锤击声响，面露迟疑。

    绿缚道：“主公在练武，有些动静是正常。”

    关山衣觉得齐冠首这段时间打压齐氏内部，又要应对权王那边进攻，内外不平，压力极大。

    今日又传来这样的消息，主公作为齐氏如今的掌权人，有些情绪起伏也是正常。

    他这做从属的，也确实该给主公一些独处发泄的空间。

    想到这里，关山衣也不再问，去处理公务去了。

    关山衣刚走，齐鸿章便拄着拐杖来了。

    “让那逆子给我出来！他是不是抓了岚儿？”

    绿缚见是齐鸿章来，面容冷硬地拦住他：“老爷，请您回去，主人今日谁都不见。”

    “让他给我出来！岚儿已经被他砍了一只手了！他还想怎么样！”

    绿缚语气稍厉：“老爷！主人是怜惜您，才没有........还请您莫要再管外面的事！”

    最近才知道自己断腿真相的齐鸿章沉默了一会，但还是瞪眼道：“我已经没管外面的事了，我现在是要找他说家世！他究竟把他妹妹怎么了？”

    绿缚是知道齐秋岚近来是做了什么的，不由气怒道：“老爷，齐四娘子在贺峡之战事中派人暗杀主人，差点就得手了，这事您是知道的！她的事，岂能算家事？”

    齐鸿章怒道：“那不是没死吗！怎么，他现在是要报仇，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老爷......”

    “让爹进来。”

    练武房内突然传来齐冠首的声音。

    对齐冠首的吩咐，绿缚向来是毫不犹豫地执行的，闻言即使对齐鸿章很有些不满，但还是放了行。

    齐鸿章刚走进去，就发现练武房内光线极暗，竟是连盏灯都没点，而齐冠首站在满面拳印的软木墙前，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做什么！”齐鸿章不明白齐冠首在搞什么名堂，沉声斥道。

    “爹，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什么意思？”齐鸿章皱眉，又走近几步，竟然发现齐冠首整个眼睛血丝满布：“你怎么了？”

    “克制杀心。”

    “什么？”

    “爹，您可能不知道.......”齐冠首淡漠道：“我杀过人。”

    “谁没杀过人？”他们这样的武将世家，谁没杀过人？

    他从十岁跟随爹上战场起，就杀了外族不下十人了。

    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齐鸿章面容黯然了些许。

    若他没有在当初那场战役中，被人算计失一足，如今也不会.......

    他们这一家，家不像家，和他不中用，有极大的关系。

    若他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二妹不会招赘，更不会生有野心，就不会有当初的蒋幻威之乱。

    骁儿也不会掌齐氏.....最后被爹算计。

    这个儿子也不会......

    想到此，齐鸿章眼中浮出深深地愧色。

    “爹，我从小就喜......杀人。”

    “什么？”

    “我觉他们乃蝼蚁，凡有人惹我不顺心，我就.....想杀。”

    齐鸿章先是愣了愣，而后仔细想齐冠首小时的事：“你三岁左右时，房里伺候的那些奴婢总是换........”

    “对，我自小习武，曾祖父从小便训练我的杀心，致使我对‘人’的生死没有清晰的概念，所以稍有不顺心，便会用武器伤人。那些伺候的奴婢不敢躲避，被我伤者有之，被我杀者.....更有之。”

    齐鸿章下意识道：“那时你小......”

    齐冠首双眼满布血丝道：“喜怒无常杀人成了常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毫无同理心的杀意，在那时已经被曾祖父锻炼出来了。”

    齐鸿章觉得齐冠首现在格外不正常，竟格外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