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飞机，后是高铁，赶到钢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一出火车站，田欣就受不了的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空气实在太差了啊。”

    “让你跟来，早说了订一张机票就行了，你非得跟过来。”邓帅也很不适应的掩着嘴巴说话。

    “我是您的秘书，工作的时候当然要跟着。”田欣左右一瞧，看到一个卖小东西的摊位，连忙说道：“受不了啦，邓总我去买几个口罩。”

    也难怪田欣直呼受不了，这城市的天空，灰蒙蒙雾沉沉，隔个几米居然只能看见对面的模糊人影，人们生活在这个阴影之中，来去走路都是匆匆忙忙。

    两人戴上了好几层口罩，朝停车场而去。

    夏夕和一位中年男子正等着，看到两人，夏夕连忙呼道：“上车再说。”

    几人上了车，夏夕为邓帅介绍那位中年男子道：“这位是华亨钢铁厂的负责人张启山先生，张总，这是我们超凡科技邓总邓帅。”

    “你好，张先生。”在来之前，邓帅已经查过了华亨钢厂的一些基本资料，这家钢铁厂是一家民营企业，乘着华国钢铁产业前几十年旋风式增长的东风，华亨钢厂已经发展成为一家规模不小的民营钢铁厂。

    “邓总你好，久闻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然年轻有为。”张启山一脸热络的打招呼，但是眉宇间掩盖不住一丝疲惫和焦虑，说道：“我们在华宇酒店订了一桌为邓总接风洗尘。”

    “张先生实在太客气了，叫我小帅就行。”邓帅也有点饿了，并没有开口拒绝，而是笑道：“还请张先生一路上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厂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随着车子慢慢开动，张启山也缓缓叙述开来。

    “这两年钢铁产业产能过剩，随着新环保法的实施，郭嘉对我们这个行业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

    邓帅朝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心道：要是再不严格，估计这地儿也适合住人了。

    “一方面，钢铁产业利润越来越薄，几年前吨钢利润还能买一部手机，后来只能买两斤猪肉，再后来就卖到白菜价了。”张启山苦笑着说道：“这还算可以，咬咬牙根还是能活得下去，但是现在环保部门隔三差五来检查一下，要不就是罚款，要不就要求我们整顿停产，工厂一停产，设备不时停摆，连活也活不下去了。”

    张启山满肚子苦水倒完，无奈说道：“你们也别看我只讲难处，其实我也清楚，现在空气污染确实太严重了，我们也希望能够改善，新技术，新设备我们厂里也在引进，现在确实也到了转型的时候，这不，我听说你们公司搞得除霾系统，说是能够除尘脱硫，净化空气。”

    迎着张启山期待的目光，邓帅笑着点头道：“放心，你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那么这个资金投入和工期呢？”张启山不好意思的看着邓帅，小声道：“工厂现在一万多人都等着做事，只怕工期太长，影响生产。”

    “这个目前不好说，还需要实地考察，最好能够给我一份你们工厂的布局图。”邓帅皱着眉头，也为对方考虑道：“不过你们本身就是钢铁厂，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钢结构材料，而且你们厂的工人也能够帮得上忙，相信有了以上几点，就能大大的缩减工期。”

    “有邓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看，酒店到了，还有厂里的其他人在等，我们走。”张启山一听邓帅这么说，心中又多了几分期盼。

    通过一番交谈，邓帅对这位华亨负责人张启山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他有新想法，新思路，想着转型推进污染减排，而不墨守成规，或者投机取巧。

    当然啦，或许他是被环保部门给罚怕了。

    一入酒店，就有好几位华亨的人迎了过来。

    众人一番介绍之后，走进一个大包厢。

    直到此时，田欣才摘下了戴着的口罩，其中一位华亨分厂长笑着说道：“小姑娘，来俺们这儿受苦了吧，俺们这儿就是糙老爷们呆的地方。”

    田欣笑了笑。

    “现在年轻人还有几个留下来，都剩我们这些老工人咯。”另外一个不无感慨的说道：“搁以前啊，只要立一百米高炉，就能让全县人风光，现在我们钢铁厂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座的几位华亨人都是五六十岁左右，面容黝黑，显然是从底层工人一步步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