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倒也不着急，继续用元力引导众人继续下潜。

    透过冰晶罩，满目的红，不时会有黑色的东西冲击着冰晶罩。内部却像是在真正的雪地，万籁寂静。

    牛牛长期与怪物搏斗，对激发元力的方法熟悉无比，因此这么长时间并不会感到疲惫。但突然间，牛牛心神还是一恍惚。

    那是一个下雪天。雪很大很大，好像是高二周六的下午。

    牛牛因为与杨欣一起参加生物竞赛，所以周六并不会回家。竞赛课从两点到五点。之后杨欣突然拉着牛牛去雪地里玩。

    鹅毛雪花飘飘飘的，一片、两片、三、四片。牛牛与杨欣在小树林里滚起雪球来。

    突然，一只白鸽落在了两人的脚边。牛牛扑过去，一下子就捉住了白鸽。

    “给我看看。”杨欣说道。

    “嗯，给你。”牛牛抱起白鸽，交给了杨欣。

    “是受冻了。”杨欣说道，“看这里，翅膀都被冻僵了，难怪你能捉住它。”

    “哪有的事！”牛牛撇了撇嘴，“我能捉住它，是因为我身手灵活。”

    “噗！”杨欣笑了，“我不信，鸽子对周围刺激的反应十分敏感。人类的极限反应速度为0.1秒，而鸽子可以达到0.05秒。”

    “0.05秒？”牛牛摇了摇头，“你乱说的吧？我看过那么多生竞教材，也没看到过鸽子的极限反应速度。”

    “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就是养禽的。”杨欣说道，“我爷爷告诉我鹤的极限反应速度速度为0.08秒，鸽子要小很多，所以0.05秒也是有可能的。”

    “鸟类飞翔中的定位、定向以及觅食、防御等多种活动均依赖于视觉，因而眼是鸟类及其重要的感官，在结构和功能上均有复杂的适应性特征。鸟类的眼与头骨相比，其大小是脊椎动物中最大的，一般两眼球的重量超过大脑。大多数鸟类的眼睛为侧位，这样可以获得更大的视野；少数鸟类的双眼不同程度的向前，这样的视野虽小有更好的立体感和距离感。”牛牛沉吟道，“鸟类视觉发达、善于飞翔，这才是我不好捉住它们的原因，和极限反应速度没有什么关系吧？”

    “鸟类的神经结构更为简单一些，刺激传导更为迅速，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杨欣嘟起小嘴来…

    那天与杨欣讨论的细节，牛牛已经记不清了。但依旧记得，那场雪好美、好美。自己多么想回到那个时代，与欣儿一起讨论、争辩。不知道欣儿的元，被存储在戒指里，又该是怎么样的感觉哪！

    在众人忙着维持冰晶罩的当口，在如此险恶的环境里。牛牛竟然有闲情雅致，向戒指问起杨欣的情况。

    “你说这个哪。”戒指暗暗说道，“你的欣儿很好，元被储存在我这里，她什么感觉都不会有的。”

    “那你说，我可以复活她吗？”牛牛又问道。

    “宇宙这么大。”戒指沉吟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我怎么感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牛牛说道。

    “别多想。”戒指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是别多想，是别乱想。首先，你要活下来，变得强大。你想啊，你十分强大，整个宇宙都在你的掌中，还怕复活不了欣儿吗？”

    “那宇宙最强的存在究竟能强到什么地步？”牛牛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年我们文明的记忆，我都好像忘记了。”戒指说道，“你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离开这里，然后去找梁渔舟的导师。”

    “真得能离开这里吗？”牛牛问道，“我在炎银城都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多人都尝试离开，可都离不开。”

    “你忘了吗？”戒指说道，“鸢尾的家乡人就能轻易来去这里。放心吧，离开的办法总有的。”

    “好吧。”牛牛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心灰意冷了。不过我会尽快调整心态，至少目前的困境应该努力克服。我不会死的！”

    “正常。”戒指说道，“年轻人都这样，心智不坚是常有的事情，不必太过在意。”

    “嗯。”

    又过了两天，这次众人才下潜了三十千米，距离漩涡至少还有二百二十千米。如果速度一直这样减慢的话，可能好几年都到不了漩涡。很有可能，还未到漩涡，众人就会元力枯竭而死了。

    但是，众人却依旧不动声色地下潜。

    又过了两天，这次众人才下潜了十八千米。看样子，每过两天，众人能够下潜的距离只有前一次的60。这样算来，这是一个首项为五十，公比为0.6的等比数列。

    若真是如此，公比为0.6，小于1，就会存在极限。这样算来，这个数列求和的极限为一百二十五。也就是，就算众人下潜无穷长的时间，也顶多能够下降一百二十五千米，这与三百千米的目测距离可相差甚远。

    “好吧。”李花儿开口说道，“我承认，制药厂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单纯的加工原料。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求离开毛毯的方法，这炎银城，前前后后，我总共来过八次。”

    “哼！”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说吧。我们来这炎银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月牙角绒犀是你引来的吧？”

    听到李花儿与中年男子这样说，牛牛微感惊讶。没想到，这制药厂竟然有这么多的隐情，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哪。

    “不是我。”李花儿摇了摇头，“实话说，这次我也措手不及。”

    “是不是你？”中年男子看向了牛牛。

    “不是我。”牛牛叹了口气，“姐姐，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早就在谋划离开毛毯了。”

    “难道你不想离开毛毯吗？”李花儿冷笑道，“大家都别吵，目前最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同心协力，渡过目前的难关。”

    “好！”中年男子说道，“我们之中，以李姐的元力最高，便请李姐给我们说说，这漩涡下究竟有什么玄机。”

    “是这样的。”李花儿对众人说起来自己八次来到炎银城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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