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河山见他半天都没回答，慢慢松开了他的发髻，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看来，你这是没听明白。没关系，我相信嬴鱼一族会有人明白的，正好，托你女儿的福，你也命不久矣。”

    说完，他抛下帕子便转身离去。

    嬴鱼匍匐在地上，看着悠然落下的帕子，终于咬着牙说道：“老奴，明白了。”说完，他就失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下去。

    待他鼓起勇气抬头向外看去时，墨河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也分不清他的回答到底有没有被听见。

    墨河山慢慢踱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低笑道：“你们嬴鱼一族可真是人才辈出。我本以为忠贞不二的嬴族长，竟也要犹豫那么久，才肯答应为我办事。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你这些年的差事一件都办不好。”

    &人……饶命……”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声从房间昏暗的角落传来。

    墨河山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哀求声，自顾自关上门，搬过一张椅子在厅堂正中坐下，一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头。

    他斜眼看向正对面的角落，“自己说说，你还能替我办什么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人……饶命……”那个女声的主人仿佛没有听清墨河山的话，只是几乎神志全无的呻吟哀求。

    墨河山皱皱眉头，随即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倒是忘了。你们这一族都听不懂我的话。”

    他随手挥出一团水球，射向角落的人影。

    水流冲开那女人遮盖住面孔的长发，露出一张布满潮红的脸，正是曾经在乌宝身边侍奉过三天的小翠。

    单只看脸，她依旧风情万种，甚至在血色的衬托下越发媚眼如丝。可沿着雪白的脖颈看下去，就有些惨目忍睹了。

    不着片缕的身体满是细密的血珠，或大或小，有的结成痂，有的还在往外渗血。修长的大腿时不时好似抽搐般地扭动一下。

    墨河山掐了一段略复杂的法决，面前慢慢浮现出大小不一的“冰针”。小的和普通绣花针没什么两样，粗的大概称为冰锥更合适。

    他看着这些“冰针”皱起眉头，“这冰灵力果然极难控制，你看，我还是做不到极致无形呢！不过也勉强可用了，还是由你来帮我试试效果吧。”

    说着，他身前漂浮着的数十根“冰针”便扎在了小翠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大蓬大蓬的鲜血飞溅而出。

    也许是疼痛的刺激，小翠无神的双眼渐渐亮了起来。她努力想要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微微抬起头呻吟道：“大人！我真的尽力了！茶师早就灭口，奴家亲自动的手。真的不可能泄露啊！大人！您相信我吧！”

    墨河山弹了弹手指，“看来你的反省还不够深刻。我会仅仅为了云边茶一事就责问你？”

    他走到小翠面前，捏起她的下巴，“我不管你从哪里找来的那个手艺拙劣的茶师，被人发现，我也认栽。一山总比一山高的道理，我还是能理解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小翠的脸颊，“可你不该私自隐瞒夫人给我的功法！说！千针决的下半部藏在哪里！”

    &人！奴家真的没有私藏！夫人她只给了奴家这些！奴家自小就一心一意跟着您，连对族长他动手都毫不心软！奴家真的绝无二心呐！”小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脸，希望自己现在泪水涟涟的样子看起来能够美一些。

    墨河山甩手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如此，念你跟随我多年，我也不杀你。天黑后，你就自己去军营吧。”

    小翠全身一震，不可以！她绝对不能去军营！去了军营，她的未来就再无希望！大人的意思绝不是要她去做个普通的仙兵，而是要她去青龙军营中不为人知的女营报道！

    她可是将来要嫁给大人的女人！如何能和女营中那些人尽可夫的女人相提并论！

    &人！”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抱住墨河山将要离去的左脚，哀求道，“大人您再给奴家一次机会，奴家这就去求见夫人，替您要来千针决的下半部！”

    墨河山顿住了脚步，眼神闪烁了两下，“当真不是你私藏了？”

    小翠见他似乎有些回转心意，连忙勉强直起身子，贴上了他的小腿，“大人，奴家真的没有。一定是那喜怒不定的夫人故意使的绊子。”

    墨河山许久不曾开口。

    沉默的空气中，只有小翠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她情不自禁地松开了一只手，拂过自己被“冰针”扎过的伤口。血依然在流淌，可“冰针”果然已经又融化了。

    &人，奴家真的受不了了！您就成全奴家一次吧！”她的声音变得娇媚起来，双腿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刚刚拂过伤口的手，仿佛试探一般，一点一点向墨河山的下身挪动着。

    墨河山双眸微闭，突然一把将小翠从地上拉起，抱在了怀里，仿若从前。

    他看着小翠那已经开始有些迷离的眼睛，低声说道：“看来，千针决的上半部果然功效甚好。”

    小翠跟了他多年，他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素来最爱惜自己的身体容颜。她连千针决最关键的催情手决都交了出来，想来扣下千针决下半部的人应该真的不是她。可没有下半部，他就无法自如控制冰针大小，这样又如何能起到暗中下手的目的？

    墨河山仿佛完全没看见那满身的血渍，抱起不停扭动试图缠上自己的小翠，狠狠扔在了床上。

    不待小翠伸出手索取，他便迅速撕裂了自己的衣袍，飞身扑了上去。

    床笫之间，墨河山贴着小翠的耳朵呢喃道：“伤好之后，即刻去找夫人索要下半部。这一次，不得再出差错。否则，连同云边茶的事，就别怪我数罪并罚了！”

    小翠含糊不清地“嗯”着，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命令，还是无意识地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