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楚延龄粗声呵斥。

    万芊芊果然小嘴一扁，收敛住了。

    终于把人摁住了，肖辞有点小开心。他迅速上脸道：“就是，快吃吧。瞎说什么呢。”

    楚延龄将面放在了万芊芊面前。

    万芊芊深吸一口气：“好香。”

    天下第一选用了青花底釉的瓷碗，白色瓷碗里装着番茄汤底和劲道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流黄蛋，还有细碎的葱花。虽然没有太多的配菜，但万芊芊看着这样简单的面条，却有一种素雅家常的感觉。

    她拿着筷子挑了一头，苗条在空中弹了几下，溅下几滴汤汁。

    “呼~”万芊芊吸了一口气，送了一口面到嘴巴里。

    面条很劲道，很有嚼劲。咬了几口之后，有一股小麦的香气混合着番茄的香气在口中流窜。这股番茄味没有番茄酱没有甜腻，又没有番茄汤那么寡淡。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释放，将番茄所有的酸甜味道全都释放出来，然后将劲道的小面，裹在了里头。

    “好吃。”万芊芊赞道。

    吃上了面，也顾不上跟肖辞瞎逼逼了。

    她咬了一口荷包蛋，蛋白煎得刚好，卷起了金黄色的边，却一点也不焦。一口咬下去，稠厚流动的蛋黄流了满嘴，万芊芊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肖辞下意识舔了舔嘴巴，又有些意不平。

    他这一大早起来，还没吃早饭呢。

    在天下第一有一条默认的规矩，一般来说，早中两餐客人太多，都是店员们自动在外面解决的。但众位神仙们几年不吃都不打紧，每天默默去小摊位上填饱肚子的也就肖辞一人。

    今天他急着跑了一趟环保局，连早饭都没吃。

    看着万芊芊这么满足喟叹的模样，心里不禁就来了几分气。

    肖大老板气呼呼起身，原本想抱起身边的牛奶，想起它的本体之后又有些膈应。他站在位子上，语气不自在道：“你们聊，我上去躺一会儿。”

    “感冒还没好？”楚延龄关心地问。

    “啊？”肖辞摆摆手，“没，已经好了。就是想躲懒。”

    楚延龄点点头，肖辞一溜烟走了。

    人一走，万芊芊便笑道：“你真是在哪儿都是光芒万丈的山大王。在这里，主厨都能管店长了？”

    楚延龄丝毫不在意万芊芊的揶揄，等着她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坐到了天下第一靠窗的位子，楚延龄端来了两坛酒和两个小杯子，他给万芊芊倒了杯酒。

    万芊芊摩挲着酒坛上的小人儿，露出了甜美的笑意。

    她笑道：“有时候我会想，你在这其实过得也不错。我再次把你拉到水深火热的复仇中去，到底对不对。”

    “错了。”楚延龄饮下一杯酒，眼眸黑沉，“我从来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万芊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还有那轻松自在的表情。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份资料。

    “这是具体的项目菜谱，还有录制名单。”

    “我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把厨师换成你。”

    “但是每一个菜系都有评委资格...”

    楚延龄打断了她：“你是想我以评委的身份去参加录制。”

    “有何不可呢？”万芊芊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楚延龄，“在我眼里，我觉得你比任何一个菜系的传人更适合当评委。你对美食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热爱和理解，你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东西。”

    楚延龄收下了那份资料。

    “纯粹？”他呵笑了一声，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