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 第一卷 第20章 哀家早就不怕了
一整夜,皇宫里暗流涌动。
祁鹤安这个禁军指挥使自然不得空回府,在泰文殿坐了一夜。
他满怀心事,一丝困意都没有。
直到被灯芯爆开的声音唤回神,才发现对面书案前的女人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她一手撑着头,另一手还握着笔杆。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仍在处理公务。
祁鹤安很少有能这样仔细打量萧令宜的时刻,不由视线久久落在她身上。
即便是睡着了,她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不肯弯曲丝毫。
她从前是颇有傲骨的,他本以为早被她丢尽了,却没想到睡梦中还留了一丝。
自他回京,萧令宜的所作所为与从前几乎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贪恋权势,满腹算计。
他有时在想,她到底是变了,还是一直如此,只是他从没看透过。
正出神,便见她的身子忽然轻颤了一瞬。
祁鹤安回神,发现殿内的炭火不知何时烧尽熄灭了。
如今已是深秋,夜凉如水。
他沉思时不觉,到现在才感到一丝冷意。
那又如何?
祁鹤安冷漠地转过头。
她如今是太后,是一国之母,关心她身体的人有很多。
但不该是他,也不会是他。
萧令宜又做梦了。
梦里不是她熟悉的皇宫,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很黑,但却有一点一点冰凉落在脸上。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上京少有的雪。
这个梦太大了,大的仿佛没有边界。
她独身走在其中,凉意慢慢浸透身体每个角落。
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远处却有人影牵马走进,随即她落入一片温暖中。
鼻间有熟悉的沉香萦绕,让人心安。
披风刚搭上萧令宜的肩,她却蓦然动了一动。
祁鹤安的手僵在原地,胸腔里剧烈跳动起来。
但萧令宜并没有醒来,她只是俯身趴在了桌上,侧脸枕着披风柔软的毛领,神情恬静。
祁鹤安愣了片刻,而后针扎般地收回手。
他握紧拳,神色莫测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快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殿外两个值夜的宫女缩在避风的角落里睡得香甜。
宿辰正靠着柱子打呼噜,听到开门声迅速醒来。
“侯爷怎么出来了?”
说着,他下意识看向殿内。
祁鹤安瞥了宿辰一眼,回手关上了殿门隔绝视线。
此时已近卯时,天刚蒙蒙亮。
站了一会儿后,寒意笼罩全身,祁鹤安终于觉得头脑清醒了些许。
他抬眸,沉默地从四四方方的宫墙里看天上明月。
辰时。
天光大亮的同时,一阵悠远的钟声响遍皇宫。
那是皇宫里的丧钟,有贵人逝世,才会敲响。
萧令宜骤然惊醒,感受到身下坚硬的书案时,才意识到刚刚只是黄粱一梦。
她醒了醒神,扶着书案站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有什么从身上滑落,萧令宜诧异回眸,才发现是件披风。
她不记得自己昨日穿了披风?
那披风用的是玄色的锦缎,只在下摆处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纹路。
款式样式一看便是男子所用。
先帝只有商景一个还未长成的皇子,他驾崩后皇宫里便没人再穿这种衣衫了。
这披风是谁的,不言而喻。
萧令宜轻抚披风,脸上多种神情糅杂,让人看不懂。
萧令宜轻轻拉开殿门,入目便是祁鹤安背着手站在殿外的身影。
他大约站了许久,身上带了些晨霜。
正好此时,吴越带着杨泉猛快步赶来,“回禀太后,都办妥了。”
萧令宜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明宣侯,一起去吧。”
祁鹤安回眸,视线落入殿中,那披风已被叠好,整齐地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