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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想必就是雅偌的正妃，孙家小姐了吧。”德妃视线落在笙歌身上，眼角眉梢一股长辈般温软。

    笙歌福身，“见过德妃娘娘。”

    “何必生分，和雅偌一样唤我一声母后便好。本宫在小阁内设了点晚宴，不嫌弃的话，就随本宫一块用膳吧。”德妃朝她走来，热情地托起她的手，另一只手为她理了理鬓角，和善地打量着她。

    “是，母后。”

    华灯初上，昏黄光烛围绕在周身，鱼贯而入的婢女为他们布菜。不过比之其他山珍海味，德妃这里都是素斋，却也给御厨们将素菜整出了多式多样。

    “难为你们吃这些斋菜了。”德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出多年的顾及来，“只是多年未曾有人陪着本宫吃饭了，诚心礼佛，也不免有些孤单。”

    笙歌感怀，不由得低了头。

    凤雅偌知道笙歌不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现在估计还陷在那件事情里走不出来。不知如何去开导她，凤雅偌用膳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待到三人用膳完毕，德妃忽然想起什么，对笙歌道，“本宫想起，之前栽种的秋海棠还开着，不妨陪本宫去院子里转转吧。”

    “母后……”凤雅偌皱眉。

    “好了，雅偌，我们女儿家去赏花，你去作甚？”德妃反问，脸上还是和煦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一份独有的威严。

    笙歌点点头，跟着德妃走到霞飞宫一隅的院子里，在正央有棵硕大的树木，只不过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地面上洒满了凋零成泥的花瓣，辨别不出原样，这里灯光零落，瞧去分外凄凉。

    那有什么赏花的余地？

    笙歌警觉起来，她抿着唇，见一直牵着她手的德妃施施然转过身来，悄无声息地放下她的手，神情严厉而肃杀，全然不似刚才的和蔼。

    “……虽然本宫不相信你，不过为了雅偌，本宫还是只能做到这份上。”德妃并不屑望着她，她眼神飘忽到远处，不知在暗夜里摸索着什么。

    笙歌不回话，她知道顶撞德妃也没有什么用处，索性不去理她。

    “本宫多多少少听说了你的一点事情，也看得出来雅偌对你上心，不过也别妄想得太多……若你害雅偌有何不测，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你。”德妃说了很多话，笙歌并没有全部听进去，大概是觉得太没有意义了，唯独这一句，“雅偌只要想，天下至尊都是他的，可是本宫不想……”

    笙歌颇为意外，无论皇后太子还是宣王，都处心积虑想要登上那位子，何以德妃这样说。

    德妃睨着她，浑身笼罩着一股凛然的贵气，“所以，你也别仗着皇上对雅偌的恩宠就多生妄想。”

    “我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笙歌干脆回道，她对这些不甚上心。

    德妃冷笑，目光深藏冷意，“本宫瞧得出来，无论你现在对雅偌是怎样的感觉，他都是你唯一的丈夫，若你三心二意，本宫也是不会轻饶的。”

    笙歌垂眸，德妃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听说你们刚从云书阁而来？”德妃一句话不啻于惊雷在笙歌毫无涟漪的心湖里炸开。

    她神智瞬间回到身体里，焦急道，“你知道……那个？”

    德妃提起这件事还是是非冷静，看惯人情冷暖的眸子里隐含着深深的落寞，“……本宫只是希望你收起问雅偌的心，那孩子经不起再度提起那件事。”

    “……宫里人都知道？”

    德妃摇摇头，“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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