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沧海录 七夜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在北荒大漠的一座小酒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随着一声马嘶声,一群身着中原服饰的壮汉闯了进来,“他娘的,刚出关就遇到风沙”其中一人抱怨道,“小二,速度上酒,我们还要赶路!”酒馆众人向这伙人投去异样的眼光,心想这伙人是何来头,竟如此叫嚣。
只见这伙人总共六人,各个身材魁梧,每人身上配有一柄短剑。六柄短剑各不相同,但是光看剑鞘做工,就知是六柄均是出于名家之手。然而最为夺人眼球的要属一柄琉璃剑。
六人找一空位坐下,开始轻声说起话来。起初最先说话的那人轻声对一人开口道,“大哥,你说皇。。。老爷最近怎么了,这么急着找回老七。”
其余人也开始向那位“大哥”投去疑惑的目光。只见为首那人只是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老爷的命令只有服从,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想要...”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这五人。五人立刻不再做声,开始吵闹着要喝酒,为首的那人则开始闭目养神。此时,小二端来几壶热酒。为首的向店小二问道,“你可知这儿有没有一个断臂之人?”
小二听后,二话不说,一指酒馆后院,说,“那就有一个!”六人顺着小二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的竟是一座孤坟。
“他娘的你耍老子啊!”六人中一壮汉恼怒的拍桌而起,左手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想把他甩出去,却发现怎么也拽拉不起,壮汉略有吃惊,“好家伙,原来是深藏不漏!”说罢,右手拽住小二腰带,想一记过肩摔将这个不知名的小二摔出酒馆,却不觉后背一阵酸疼,原来小二一指点在了那壮汉背上的穴道上,壮汉顿感全身无力,瘫坐在凳子上。
其余人见状都不觉吃惊,正欲集体围攻,却被为首的人喝住。为首的男人向店小二赔礼道,“我兄弟都是村野之人,让小哥见笑了,小哥好俊的功夫,不知师承哪门哪派,师父是谁?”
小二理了理衣服,说道,“客官言中了,我只是个跑堂的,哪来什么功夫,我也没什么师父,就是曾经有个人教我怎么在别人身上戳戳点点而已。”为首男人见小二神情坦然,并非是说谎,可见眼前这一小二必是遇到高人指点过点穴功夫。“那么你可知那座坟是谁的?”为首男人又问道。
小二答道,“我们老板的。”“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为首男人说着拿出一锭金子塞给了小二。
小二将金子揣进兜中,说:“跟我来吧。”言罢,领着六人来到后院。后院孤坟极其破败,墓碑上只写了“天下第一罪人之墓”八个字,并未署名。为首男人仔细看着这座孤坟,不禁开始有种莫名的伤感“天下第一罪人”又何止是土中之人,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皇家御用杀手”七夜行”又何尝不是人人双手沾满血腥。
“这座坟的土貌似刚刚翻新过。”六人中一人说道。
小二说,“哦,前些日子老板娘来过,命人将棺木迁到别处了。”“老板娘?她姓甚名谁?”
“我们老板娘叫红叶。”
“是她,大哥,是她!”其余一人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
为首男人急切地问道:“你们老板娘现在何处?”
小二指了指酒馆后面的一座木屋,说:“我们老板娘就住那儿。”六人随即收拾行囊,离开了酒馆。
六人奔赴至木屋外,木屋屋门大开,貌似主人早知今日有人会来。六人下马,走进木屋,木屋虽说陈设简单,但是无论布局还是家居的摆设都很有条理。
“你们来了?”内屋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早知道我们会来?”为首男人问道“该来的迟早会来,自从他死后,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老七真的死了?”“是的,死了。”“怎么死的?”“中毒而死的。”
“中毒,你说谎,我们七人自小就已经尝遍百毒,早已百毒不侵,我不信。”
“我没说谎,他是中毒而死的。”
“什么毒?”“良心之毒,谴责之毒,罪孽之毒。”那个叫红叶的女人,语气中透彻着悲伤。
“那么尸首呢?”为首男人依旧不相信红叶的话,追问道“我要看到他的尸体才相信他死了。”
“按照他的意思,火化后洒进大漠之中。”
“你骗我!”为首的男人激动着怒吼,冲进内屋,一记锁喉,掐在了红叶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