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她连厂房、缝纫机器、工人都没有，她就开始接单了？她还接了一个十万欧元的外贸单？”

    农飞龙一听，根本不敢相信。

    当确定是事实后，又是羡慕嫉妒恨！

    “十万欧元？你有没有听错？”农学商也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知道十万欧元是多少？相当于我们国家的钱**十万！差不多一百万！”

    程凤娇在一边小儿科地说道：“哪里哪里？十万欧元的定单也没有多少，我们就是收点加工费而已，十万欧元只是产品的总价值！懂不？”

    “那？至少也是几万，十万八万的加工费啊？”农学商推算道：“就以十万加工费来算，能养活多少工人啊？五六个工人一年，三五十个工人一个月！”

    “最起码！我们的工厂算是开门红，接了一个大单！有了这个大单，就不愁招不到工人，就不愁后续业务接不上！我们以做外贸定单的水平，以后什么单子不敢接？”展小凤也一下子老板了起来，说起来一套一套地。

    农学商原本打算回学校的，结果！因为妈妈开服装厂的事而被迫临时取消了。他与爸爸农飞龙两人，忙着去买缝纫机以及相关机器。程凤娇陪着妈妈展小凤招聘工人、收拾厂房。

    厂房也决定下来了，就在外公外婆家的乡村别墅楼内。外公外婆家的房子正好在乡村公路旁边，交通方便。

    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四人，也都忙开了，收拾那边的家具，腾房子，打扫卫生。

    第二天早上，程凤娇与展小凤两人就在镇上摆了一个招聘的摊子，打出了“天凤服装厂”的牌子。

    一个上午下来，就有二十多个人前来咨询。有五个十年以上的技术工人前来报名，她们因为异地不能高考的原因，儿子、女儿必须在家乡上学，她们不得不留在家乡陪读。家乡既然有服装加工厂，工资给的跟江浙一样，谁不愿意干谁都是傻子。

    中午！两人在镇上的饭店吃了饭，然后把招聘广告放在饭店门口，就去了工商部门，办理相关的手续。

    在程凤娇大美女的带领下，一切顺利。

    第二天，程凤娇去了镇政府，咨询大学生创业方面的信息，问有没有什么扶持政策。

    镇开发办一位姓孟的负责人，接待了她。

    这位领导很认真地听取了程凤娇的讲述，然后！态度非常友好地答复道：“扶持政策？对于你说的这种情况！没有！

    我们镇政府只扶持回乡创业的大学生，给他们担保一笔贷款。

    你的情况不属于这个范围！因为你是在帮助你婆婆创业！

    不！你跟你男朋友还没有结婚，你跟这个展小凤家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我明确地答复你：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扶持政策！

    要不这样？你把名字改一下！改成你的名字或者是你男朋友的名字，我们可以给你们担保创业贷款。

    但是！问题又来了！你们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又不在扶持的范围内！再说！就是有的话，你们不是本地户口，你们的户口在东海大学那边。所以！也不属于扶持范围。

    还有！我们给的大学生创业扶持贷款，也不是见一个给一个的。哦！你说你回家创业？谁信？你是骗子呢？是不是？所以！你必须有明确地创业项目，你必须有一定地创业启动资金，你必须把创业项目做起来了，你必须－你必须－你必须……”

    孟领导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把问题答复完。其实！说来说去，说的都是废话。结果概括为一句，就是：你的条件不符合。

    你来咨询都属于操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管别人家的事干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没有结婚，你跟展小凤家又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外地来的人，你咨询什么创业？你这是耽误我喝茶有时间！不！你这是耽误我看报纸学习研究工作的时间。

    孟负责人答复完后，就迫不及待地猛喝了好几口茶，然后！就显得不耐烦了。

    程凤娇碰了一鼻子灰，只得从办公室出来，免得耽误领导喝茶、看报纸学习领悟上级的政策精神。

    农学商这边，联系了一个工业缝纫机厂商，谈好价格，准备进货。可农飞龙觉得，在价格方面，还是可以再压一压的。所以！他没有同意。

    “这个你就不懂了！儿子！商家的利润你是估计不到的！你一拖，他就会自动降价！在这期间，我们再换一家谈。你只谈一家，人家不宰你才怪？”

    农飞龙得意地教训着儿子。

    “他们商家做生意就这样？不讲信誉？”农学商反驳道。

    “信誉？什么叫信誉？这跟信誉有什么关系？不影响信誉。厂商给下面的销售部一个大概标准，而到销售部，销售部的工作人员还想从中得点利润，他们只要在厂商规定的标准内销售产品都合法。你知道他们的利润是多少？销售部的工作人员不黑你？”

    “还有这回事？”

    “你再联系一个业务员，哪怕是一个单位的，两人是同事，他们出的价格都不会一样。谁销售就是谁的业绩！懂不？为了抢业绩，他们会自相残杀，自动降价的！你以为啊？儿子？”

    在农飞龙的主意下，农学商又联系了一家工业缝纫机厂商，结果！一个品牌的缝纫机，销售价格整体下来低了三万多。而且！对方还承诺：送货上门、免费安装、调试，加永久免费维修，终生服务。

    “儿子！这可能才是最低价格！人家才是想做市场的！占领市场的！你先前联系的那家，是奸商！懂不？奸商是根本不从厂商方面的整体利益考虑，更不从服务客户方面考虑。而是！眼睛盯上的是其中的自己的那份利润……”

    农飞龙拿出了所有积蓄，又从亲戚家借了钱，再高利贷了一部分钱，把工业缝纫机等服装厂设备买了回来。然后！去银行贷款。再用买回来的缝纫机和厂房作为抵押，把钱从银行里贷出来，再去偿还借来的钱……

    在农学商回东海大学前，妈妈展小凤的“天凤服装厂”正式开业。那单外贸到欧洲的单子还没有开始，妈妈先接了一单小的，养了十几个十年以上的缝纫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