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772章  一眼万年

    “可是啊，你总是不老实，总想做一些柳姑娘做不出来的事情。林”

    一寸寒光出鞘，宛如镜子的剑身映照出玄迩俊逸的面孔，但是此时这张面孔上却如覆寒霜。

    本来就像是触发了应激反应的小白兔一样的“柳姑娘”，现在更是吓得不行。

    “你要穿红叶衣，那便依着你，你要逛酒楼，我也依着你，你要看湖心晚霞，我更是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没办法，你和她实在是太像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就像是当年一样。”“不，不行，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姿势怪异，一边死死的搂住面色苍白的小可，一边差点瘫倒在地上，值得用一只手抚着地面，才能勉强抬头跟话语中已经透露出杀意的玄迩对话。“但是柳姑娘再生气，也不会拔剑，再小的事情，也会与我商量，更不会像是今晚一样，次次想要我项上人头。”长剑已经完全出鞘，寒光混着着烛火，满是03暖意的单间里面多了一抹杀意，填满了被暖意忽略的角落。“不…，不，不！我以后会好好当好柳如衣的，您，您饶了我吧。”

    扎进小可手臂的指甲又深入了几分，此时的“柳姑娘”好像一个败犬，哀鸣着想要乞讨一份生机，就连最后的连面都不要了。“不过也无妨，戏子的事情，应该让戏班的人管，而不是看客。”玄迩青衫漫卷，只手挥舞长剑，弄出几多剑花。

    “不过你倒是不配叫她的名字，你只是个拙劣的演员。”

    天地间好像就此寂静了，整个世界的喧嚣仿佛都远离了此处，无论是近在一楼，还是远在闹事，就连风都不敢随意吹拂这一屋子的剑意。

    剑尖轻点，只不过被指向的对象从玄迩变成了“柳姑娘”。“不，你不会的，你舍不得，你舍不得柳如衣。”

    好像是得了癔症一样，摇头，含糊不清的言语，及其失态地表现。“你在侮辱这个名字。”

    玄迩心中不忍，却看不惯眼前这般光景，索性就闭上眼睛，被剑意压制的“柳姑娘”虽然失去了玄迩的注视，却被剑意压制的不能动弹分毫，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重复着一句话，每说一句，玄迩的眉头便皱起一分，直到拧成梅花，再也没法开展。

    “柳儿，你应该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

    玄迩深呼吸，突出一口浊气，忽略掉了已经疯掉的“柳姑娘”，睁眼，温厚的嗓音问道嘴唇已经血肉模糊的小可。

    小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神色坚定，轻轻的说出了那句在心中已经酝酿已久，才从开始纠结到现在要不要说出口的那句话。“若是再见故人，休说我未负山河。”

    颤抖的声音，害怕的心态一点都没有掩饰，倒是神色十分坚决，好像孤注一掷一样。

    要是我不是我，宁可再无我，勿苟活。“你，说了什么！”

    疯疯癫癫的“柳姑娘”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小可，近乎于嘶吼的喊道。

    “尚好，幸余山河不负。”玄迩重新闭上双眼。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柳如衣！”

    “柳姑娘”忽然放下了死死抱住的小可，猛地冲向闭眼持剑的玄迩，一身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飞舞之处，宛如寒光填室之中，开遍桃花。

    只是可惜，秋日过后，满城肃杀。

    ,;  6，.风烟皆息，整个屋子又恢复了烛火通明的景象，中间仍然是一张桌子，一边躺着一个默默抽泣的姑娘，另外一边端坐着一位男子，青衫带剑，面容俊逸，却是眼角两行清泪，皆是无言。

    好像回到了刚刚来到这里时的场景，斜阳尚有一屡余晖，照到楼内，照到湖面上，反射的整个屋子里面一片金红，当时佩剑的是一位容貌秀丽的红衣女子，倚着斜靠，转头看向正端坐在矮桌一边的青衫男子，笑意盈盈。

    “山河与我，那个好看。”“山河。”“为何？”

    “世间若先有桃花一朵，方可照破山河。”

    桃花笑得花枝招展，摇摇欲坠，青衫男子仍是温和的笑意，静静的看着那朵羞走羲和的桃花。

    我看星河一眼，星河与我万年。

    陆离归来，却看到少了一人，两人啼哭。

    刚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问柳姑娘哪里去了？不好吧，玄迩都哭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呢，小可？看起来伤势不重，但是哭的也忒伤心了，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可怜自己啊，什么都没看到，又是一件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糊涂事。“陆道友。”

    温厚的嗓音，还有一丝悲伤。“在在在。”

    正在愁接下来怎么说话的陆离听到玄迩招呼了自己，便赶紧的回应了一声，却看见一柄长剑飞到自己怀里，然后就是390青袖遮挡，空中飞舞画圆。

    得嘞，陆离知道自己又是要走一遭了，自己也怎么掺和，光是被人送来送去看戏了。

    但是一阵眩晕感过后，等到陆离再次站定，这次却出乎自己的意料，整个过程没有很长，而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抱着一只看起来伤痕累累的狐狸的青衫读书人，身边站着一个俊俏姑娘，气鼓鼓的看着逃走的人影，不禁气骂坏人。

    耳边是熟悉的温厚嗓音。

    “众生皆苦，何必折磨自己，人各有无奈，何必苦苦相逼。”气鼓鼓的俊俏姑娘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有你讲大道理的功夫，都能把那个贩子追回来了，坏人做坏事，应有惩罚，他可怜，这狐狸就不可怜？你说不是常说众生平等么。”“他不过是个二道贩子，给人打工而已，家中尚有人赡养，不得已为之。”“那这个小狐狸也没有错啊。”

    “什么迫不得已的坏人，不过是不能遵循己心的蠢人罢了。”气鼓鼓的少女看向正在摘下书箱的读书人，连忙搭把手。

    姑娘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气息奄奄的白毛狐狸，身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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