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魔咒 第一节
伏魔殿的晋升嘉奖来的比预想中更快。当贝鲁斯兰要塞透出第一丝永恒之塔的光辉之时,白色的信鸽便将这份沉甸甸的荣誉送达了要塞护守司令官手中。
海帝斯接过这份荣誉时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营地里早起的人们正翘首以待,那些即将出现在名单中的人们更是欣喜异常。在整个宣读的过程中,海帝斯都不曾抬起过眼角,在人们的眼中那似乎是出于对伏魔殿决定的一种专注和尊重,但只有海帝斯自己最清楚,只有这样做才能控制并隐藏住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才能让啃噬着自己的悲伤情绪囚困于方寸之间,不被别人所察觉。
当人们欢腾着散去,只留下了海帝斯与慕可分站在营地广场的两边四目相对。晨风吹动下,慕可及腰的长发飞舞翩翩,凝视着海帝斯的双眼里除了诉说不尽的爱意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留恋于她而言只能深深隐藏在心底。海帝斯棕色的眸子里布满了伤痛,犹如一只受伤的猛兽被困于牢笼之中,满腔的愤怒无法发泄,所有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倾泻了出来。
此刻无言似乎成为了这对恋人表达对彼此不舍与牵挂的最好方式。
艾拉一夜没眠,睁着红肿的双眼站在营帐之中,望着慕可连夜收拾好的东西除了叹息之外就只剩下伤心。
“哥哥,可可说了,她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海帝斯军团,你明白她的意思是吧?”艾拉嗓音都是沙哑的,整个人疲惫至极。
“我知道。”慕卡的回答总算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昨夜慕可反复对她交待,欧比斯的战事越来越严峻,现在正是海帝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所以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劝说慕卡留在海帝斯军团之中。还好,慕卡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她还说,让你别为她担心。明天的晋升仪式她会准时到场。”
“知道了。”慕卡很冷静,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这些话之所以让艾拉转达,不过是怕将她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自己眼前罢了。尽管伤痛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却仍然希望能微笑着去面对彼此。
布帘掀起,慕可缓缓步入屋内,抬头微笑如艾拉初见时那般优雅温婉、美丽大方。慕卡将嘴角用力向上扬起,带着温暖到让人心醉的笑容转身,用宽厚的肩膀将慕可紧紧包裹进自己的胸膛。时间在这一刻仿如停跳般安静下来,一切就好似又回到了孩童时候,美好得能将一切掩埋。
慕卡抬手轻轻拍了拍慕可的背,不等她从怀中将头抬起,便带着满脸的潮湿大步流星的朝着营帐外走去了。留下慕可颤抖着双肩将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脚下。
慕可是坚强的,坚强到了足够任性的地步。她拒绝了艾拉要送自己的好意,独自一人踏上了离去之路,没有回头更没有留下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也不曾留在这间拥有过无数欢笑的营帐里。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抹去,干净的不留一丝痕迹。
艾拉的心就像被慕可收拾过的营帐一样空荡荡的,除了疼还是疼。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勇气再次抬头环视这间屋子,目光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落到了悄然出现在身后的海帝斯脸上。
她竟然在这个刚毅的男子梭角分明的脸庞上轻而易举地便看到了两条还未干透的潮湿痕迹,那曾经锐利的眼神变得空洞的可怕。他好像看不到屋子还有别人的存在似的,缓缓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慕可的床边坐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双掌之中。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解释更不需要之字片语,只在一夕之间艾拉便重新体会到了真心相爱的另外一层含意,原来爱情真的可以不用非要厮守在一起才能证明它的永恒。
正在艾拉踌躇着要不要悄悄离开营帐将有限的空间让给眼前这个完全沉浸在悲伤中的男人时,米埃尔却突然闯了进来。
“艾拉,你怎么还在这里?”米埃尔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与她的出现一样突然和冒失。
“奥尔维斯已经答应要娶提亚娜为妻了。”
艾拉惊得呆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在说些什么?”她不确定是因为她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米埃尔急得满脸通红:“你的奥尔维斯,他已经答应要娶那个提亚娜为妻了。”
“不可能。”艾拉连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