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现实与期望的冲突

    夕阳已经落到了大山之下，，整个宝应县城，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样子。

    朱小春走在街道上，手提着霜燕赠送的袋子，心情是无限的大好。

    嗯，不错，今天虽然调戏了她，但是她并没有吵着要上吊，也没有说从此再也不见自己之类的话，这说明，自己的玩笑，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对方喜欢自己呢？？

    想到这里，朱小春嘴角泛起一阵坏笑，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好吧，吊丝就是吊丝，朱小春嘛，他是一个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前后两辈子加起来40多岁还是处男的人。因而他想起这样的事情，自然很激动呀……

    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朱小春的思绪被一阵不怀好意的冷笑给打断了。

    “小杂种，早出晚归，你的业务繁忙地很啊！”

    不用说，这肯定是朱妈妈了！朱小春一想到这，急忙把脑袋偏了偏，可是，后脑勺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重重拍了一下。

    “朱妈妈……恭喜你的拍脑神功又有大的精进，晚生佩服，佩服！”朱小春无奈地朝朱妈妈投过一个讨好的眼神。

    不能不讨好啊，这个地方可不是在醉月楼里头，朱妈妈可以不顾及她自己的形象的，想怎么揍自己，还真就怎么揍自己！

    来人正是朱妈妈。此刻夜色中，朱妈妈的形象十分巍峨高大。她双手叉腰，像极了一个骂街的泼妇一般。

    “哼，小杂种，又是一整天没见到你的人影，害的老娘和几个伙计在楼里累了这么久……”朱妈妈一脸愤怒地盯着朱小春。

    “朱妈妈，明鉴呀，谁都知道青楼白天的生意就那么一般般，晚上才会变好行不？我白天出去玩，就是为了晚上来帮你啊！”朱小春十分委屈。

    “你还敢狡辩！”朱妈妈愈加愤怒了。

    看着朱妈妈愤怒的样子，朱小春终于明白朱妈妈为何愤怒了。原来是自己今天在外面喝了酒，赊账

    ，然后把这一笔账记在了朱妈妈的头上，害的朱妈妈白花了二十多两的冤枉钱了。

    “朱妈妈，别别，我知错了，知错了，以后一定不会用你的名义赊账了！”看着朱妈妈又一记拍脑神功将要使出来，朱小春连忙闪避，赶紧朝着醉月楼跑去。

    嗯！只要到了醉月楼那个温暖而神圣的港湾中，朱妈妈就会从一个暴力妇女哗地变成一柔顺的小女孩。柔啊，真柔！

    于是朱小春就要撒开腿跑了，本以为会像昨天那般，轻易地就将朱妈妈甩在身后，可是谁知今天朱妈妈不知为何，力道颇大，朱小春还没来得及撒开腿跑，就被朱妈妈牢牢地抓住了。

    “你，不能逃跑，小杂种跟我来！”朱妈妈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异常严肃。

    说是让朱小春跟着自己来，实际上，朱小春是被朱妈妈一路拉扯过去的。知道拉到一个黑黑的小巷中，朱妈妈才停了下来。

    “朱，朱妈妈，你，你要干啥……人，人家还是童子鸡啊！”朱小春抱住了胸部，在墙角瑟瑟发抖。

    朱妈妈：“……”

    “你个小杂种，你知道你今天惹了什么祸吗？”朱妈妈此时此刻罕见地异常生气。

    “什么祸？”朱小春思索了一会，哦了一声，道，“我早出晚归，一整天都没在家？”

    朱妈妈啐了一口，骂道：“你狗脑子呢！比这更大的！”

    “更大的？”朱小春又思索了一会，然后更大声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今天赊账了20两银子，这祸够大吧！”

    “啪！”拍脑神功又被朱妈妈施展出来。

    “狗脑子！更大的！”朱妈妈几乎是吼了。

    很少看到朱妈妈如此生气，朱小春终于也严肃起来了。联想起自己今天的行为，朱小春终于也知道自己是闯的什么祸了。也只有这个祸，才会让朱妈妈如此生气，才会让朱妈妈把自己拉到黑暗中来偷偷地说。至于那什么自己早出晚归，不帮朱妈妈干活，至于什么花了朱妈妈的银子，对于这些，朱妈妈都是不在意的，朱妈妈挣钱不容易，然而绝不是吝啬的人。朱小春想起这点，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感动

    他低头道：“好吧，朱妈妈，我知错了，我不该对那吴所为……”

    “知错还叫他名字？”

    “好好好，吴，吴二公子！”

    朱小春一说完，朱妈妈也沉默了，只在黑暗中气喘吁吁，显然是累得极了。

    良久。

    “你知道为何你以前做出什么混账事情，我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今天却这么生气吗？”朱妈妈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一只寻找光明的灯笼般，特别大。

    “因为它是县令家的儿子……”

    朱妈妈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自古民不和官斗。你朱小春或许能耍耍小聪明，在众人面前将他羞辱一顿，但是……他们是官啊，他老爹还是宝应的土皇帝，他如果真想玩死你，还不是一眨眼的事情？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别看我们靠着醉月楼，在这宝应县中，还算是一号人物，手中还有那么几两余钱，但是在这些官员面前，只要我们不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他想怎么弄我们就怎么弄我们，你懂吗？”

    “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但是我自问你长这么大以来，我宠你的程度不比别家的亲生儿子少。我赞赏你见义勇为的行为，但是，你羞辱吴所……二公子的行为，我真的不赞赏！我听到之后，我很害怕，很愤怒，很想把你打一顿！”

    说到这儿，朱妈妈竟然是两泪涟涟了。显然是伤心之至。朱小春一时之间也是蒙了。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今天这一快意之举却让这个一直爱他的朱妈妈如此担忧，如此害怕。

    朱小春将朱妈妈揽入怀中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朱妈妈，小春知错了，小春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朱妈妈犹自哽咽道：“小杂种，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钱给你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