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幻想物语（三十八）碎月－华散里(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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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茶舍不仅因为茶水的味道十分香醇，出售的价格也十分公道，所以前来的客人相当多，在户外摆放的座位坐满了前来喝茶的人，其中有前来约会的情侣，有午后散心的老人，有带着家人游玩的家族，但是在人群中，坐在一桌的两个人却洋溢着有些奇怪的气氛，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周围坐满了人，但没有一个人将视线投向哪里，那简直，就像是那片空间从这个世界被切割隔离起来了一眼。

    “对于这样的幻想乡，你是怎么看的呢？博丽……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龙神大人吧？”

    “哎呀呀，你竟然能够看出来么？说起来，虽然之前没有隐藏的打算，但你竟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我进入了幻想乡？”对八云紫的问题，卡特斯将手上那个虽然制作简单，但却颇为别致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颇有兴趣的看向了她，对于被八云紫认为是龙神，卡特斯并没有否认，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以他的龙珠为核心所产生的龙神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只是和那个世界意志所控制的傀儡不同，这个身份只是他为了方便而暂时利用的。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是根本无法认知你的存在吧，但是，正是因为现在的我才能够做到。”这不是谎言，如果是以前她顶多能够感觉到眼前有一个看不清深浅的人存在，但是现在，在八她的感知内，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是空荡荡的，不对，用空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并不恰当，那是如同空气，如同大地一样理所当然的存在，但是同时她又能够感觉到他的巨大，那是大到能够支撑天地，充满整个世界的巨大，这种矛盾却又完美相容的感觉，她只在龙神的身上感觉过。

    “恩？”卡特斯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看似随意的举动却让她有一种从灵魂都被看穿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讲，她的感觉也没错就是了，而在利用世界的权限，他看清了某些东西之后，卡特斯对她在这些年来所做的各种事情也有了详细的了解。

    “八云紫，在我回答之前，先问你一个”卡特斯张开了口，发出了疑问“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值得么？”

    所谓的异界创造，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哪种力量体系里都是最高层次和最危险的秘法，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除去创造异界这种秘法的本身复杂性外，这还和它的本质有关，在同一次元被创造的异界，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视为‘世界’体内吸取世界力量从而壮大自己的肿瘤。

    不管它是大是小，立意是好是坏，都没有本质的区别，如果置之不顾的话，其必定会产生扭曲让世界产生混乱，而世界为了回避这种情况势必会做出种种修正。

    而为了抵抗世界的修正维持这片小天地的继续存在，发动这种法术的人也需要着莫大的能源，同时除去能源的确保和供给，也需要避免徒劳的消费。

    “尽管这个幻想乡只是部分模拟了世界创造，其修正的程度不会像是真正的异界创造一样的严重，但是即使如此为了抵抗世界的修正，现在的你，每天至少要将一半以上的时间花费在睡眠上吧，而且能够清醒活动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吧”虽然卡特斯是在提问，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毫不犹豫的肯定，他看向八云紫继续说。

    “像是这样，继续作为供给幻想乡存在的祭品一样的生活方式，你还要继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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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么说的八云紫的眼睛像是千年以前一样的坚定，她伸出了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人们，眼中流露的是母亲看孩子的慈爱，是朋友一样的温柔。

    “就像是任何一个地方一样，这里充满着快乐，悲伤，善良，冷漠，笑容，泪水……”

    “有各种快乐的事情，也有无数悲伤的事情。”

    “有新生的生命，也有逝去的存在。”

    “还有太阳，月亮和星辰，这样的地方……”

    “很不错吧？”

    这么说的她，露出了无比美丽的笑容。

    “哎呀呀，看样子，当年的赌约我是输了呢。”看着那份笑容，卡特斯也笑了起来“嘛，就当是作为输者的一个小小礼物吧。”

    他伸出了手指，轻轻的在虚空中点了点。

    一连串无形的涟涟瞬间在幻想乡里扩散开去，因为速度太快，幅度很小，整个幻想乡能够感觉到的大概只有寥寥数人，而某种意义上和大结界合为一体的八云紫就是其中一个，感受着身上仿佛脱落的什么，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卡特斯很轻松的说道：“只是把原本非法私建的房子变成了登基在册的正规建筑，啊，当然作为建筑的税收肯定会比一般房子会贵不少哦。”

    “哎呀呀，还是可怕的黑心开放商呢，不过，还是谢谢了。”

    “不必，这是愿赌服输而已，但是啊”卡特斯安静的看向了八云紫的眼睛“和我的赌约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与你赌的就是你自己和这个幻想乡的居民了，而且这一次的赌约的筹码就是你们的存在了，要赌的时间很长很长，小心点，不要输了啊。”

    “我明白了。”八云紫安静的点了点头，卡特斯话里的意思她很明白，这是祝福也是警告，虽然现在的一切都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人心永远都是在不断变化的，没有人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卡特斯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为尽，站起身打算离开。

    “以后，还会再见么”看着卡特斯那仿佛变得愈发稀薄的存在感，提高声音鬼使神差的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我们都是很长寿的，既然活着，也总有再见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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