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台湾女孩

    穆恩来到酒店的餐厅点了三个小菜，一个法国小牛肉，一个鲜蚝，还有一个青菜沙拉，另外要了一杯啤酒和一杯白葡萄酒。

    没过一会儿，食物就送了上来。法国小牛肉丸有新鲜的rosemary清香，配着番茄汁十分浓烈，鲜蚝也鲜美可口。穆恩边吃边侧耳倾听着临座客人们的谈话，法语？德语？反正是他听不大懂的语言。远一点的大群人是在祝贺什么喜事呢，带着鲜花和礼物，不断有欢快的笑声传过来。音乐从内里隐隐而来。

    穆恩无意间一抬头，发现离他不远处坐着一个中国人模样的女孩子。

    他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一头宝洁公司产品形象代言人那样的漆亮的黑色披肩长发，穿着一身黑色毛料的aigle牌休闲装，身材高挑，双腿修长，黑色的双眸陷得恰到好处，长而弯曲的睫毛间或闪动一下，使她的眼神飘渺而迷离，虽不说是风情万种，但那种撩人的韵致已然迎面袭来，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别样的雅致和雍容。

    虽说隔着很多人，但lvoire牌香水味儿使得穆恩有些心慌意乱，简直就象一个情愫初萌的男中学生。

    过了一会儿，女孩子起身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穆恩立即走过去坐到5号桌女孩子刚才坐过的座位上，椅子上有她两团温温的圆型体温，令人心里暖暖的。

    那个长相俊朗的男侍应走过来，“对不起，先生，这里已经有人了。”

    穆恩把一张100元大钞塞进他红色马夹的侧兜内。

    男孩面露难色，却并不吭声，只是苦笑着，站着不动。穆恩又塞了一张100元大钞，他才悄然退下。穆恩心想，人类世界总是比计算机世界多一些可爱的变通，如果这家酒店象好莱坞科幻电影所表现的那样一切都由计算机设定程序，即使你塞给机器人侍应生300个能量块，他也不会为之动容，只会用大猩猩一样的巨大机械臂抓起你，并粗声粗气地说：“对不起，先生你的要求被判定为非法要求，2秒钟后你将因为违纪而受到处罚——去给新生的小机器人做健身教练兼搏击陪练。”

    女孩回来儿，穆恩佯做不知，眼睛毫不避讳地望着远处的一对情侣颇为拘谨地接吻。

    “先生，我想你可能是坐错了位置。”女孩子用英语对他说。一听就知是油腔滑调的美式英语，没有英式英语的正统。

    “先生！”见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男孩无恸于衷，女孩子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那架势仿佛如果他再不让出座位，她会伸手把他抓起，然后奋力扔出门去。就像刚刚出厂的小机器人因为觉得自己的教练不够帅因而大发脾气。

    看到她如此生气的样子，穆恩忽然萌起童心，极力装成盲人的样子，用中国话对她说：“噢，小姐，你是说我吗？，对不起。”说着，笨手笨脚地站起身，继而做了个险些跌倒的趔趄。

    女孩子可能并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是个“盲人”，慌忙上前扶住他，用台式国语对他说：“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你在这儿坐好了。”她的台湾国语说得比英语好听多了，端庄中透着温柔。

    “是你让他坐在这儿的，不要后悔噢。”穆恩又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眼睛也恢复了应有的灵活。

    女孩子意识到自己被戏弄后显得气愤至极，但由于修养使然，她并没有市井泼妇一样破口大骂，而是愤然坐在穆恩的对面，边转着腕上的黑色小雷达表边怒目着穆恩，仿佛西班牙角斗场上被斗牛士扎了几枪的小野牛。

    不过是开个玩笑，何苦那么动气？穆恩心里说。

    “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穆恩尽量保持着友善的表情对她说。不过想来也是个让人讨厌的表情，对于她而言。

    女孩子拧紧的眉头慢慢舒缓了下来，吸了口气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不过，如果你执意要请，也可以。”

    穆恩竖起食指唤来侍应生，刚要吩咐他，女孩儿抢着对侍应生说：“一大杯巴西热咖啡，要浓一点的。”

    “浓一点？”男侍不解地确认一下。

    女孩子莞尔一笑，点点头，指着茶几上的糖罐对男侍应说：

    “请给这个糖罐里再加些糖块，好吗？”

    音箱里播着一首不知名的快餐音乐，说它是快餐音乐多少有些不够宽容，毕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