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会好生劝说仪贵妃，相信她会听劝，不会滥杀无辜。”面对永璋的话，小元摇头道：“阿哥想的天真了，死在皇后她们手中的人还少吗？就连您额娘，也是毁在她们的手里，否则如今怕是早就已经位列四妃甚至是贵妃之位。”

    见永璋咬唇不语，他又道：“皇后娘娘对于苏娘免责之事，一直心存不满，只是因为您与令嫔娘娘从中阻止，这才未曾发难；您想想，她们若是除去了令嫔娘娘，下一步会是谁？”

    “额娘？”面对永璋的言语，小元摇头道：“不，是阿哥您，再下一次才是苏娘。主不愿阿哥你们牵扯其中，所以从不在您面前提及这些，若非这次您跟着来到重华宫，奴才也不会与您说这些。”

    “阿哥，苏娘好不容易才有几日安稳日，您忍心让她再受迫害，甚至被人害了性命，死后连个名份也没有，做一个孤魂野鬼吗？”

    “我……”永璋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愿伤人，但更不愿苏氏有事，可是眼下，明显无法两全。

    小元没有逼迫过紧，将目光转向小孟，道：“你呢，你想好了吗？”

    小孟用力咬着唇，艰涩地道：“我……我做不到！”

    “这么说来，你是愿意等死了？”小元冷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家人，以皇后娘娘的手段，一旦动手，必然是斩草除根，不留一个活口，你与刘奇的家人皆会遭受灭顶之灾！”

    小孟既是害怕又是烦燥地道：“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是刘奇骗我还什么银，我是无辜的。我……”他想了想，道：“我与主去说，主念着这些年的主仆之谊，应该会饶过我。”

    “你愿意自欺欺人，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小孟，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旦走错了，等待你的，将会是永无止尽的悔恨，就算你死了，黄泉上，你家人也会指责你害死他们，这是你想要的吗？”

    小孟刚刚下了一点的决心，被他这么一说，又给动摇了起来，站在那里难以决择，在咬着牙齿发酸之时，他小声道：“就没有别的法了吗？”

    小元沉声道：“没有，只这么一条可以走。”

    在一番长时间的权衡之下，小孟终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好，我答应你。”良知虽然重要，但与自己及家人性命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小元心中一松，他刚才真怕小孟一根筋到底，不肯转弯，总算是没白费了这番口舌。

    小元转头，见永璋仍是站在那里不语，低声道：“阿哥，不如您现在离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里的事，奴才与小孟自会办妥。”

    永璋苦笑道：“我已经牵扯其中，又怎么可能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仪贵妃……”

    小元一脸凝重地道：“若阿哥当真为苏娘好，就请不要阻止奴才们。”

    在一阵长久的静寂后，永璋低声道：“我……随你们过去。”

    小元听出他话中的默允，依言答应，与小孟一起悄悄进到了黄氏歇息的内殿。小孟关门的动静惊醒了睡意不深的黄氏，借着透过窗纸照进来的月光，模模糊糊地望着黑影道：“是谁？”

    “主，是奴才。”小孟的声音令黄氏语气一松，疑惑地道：“你来做什么？”

    小孟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奴才来看看主有没有什么缺的少的。”

    “不必了，你退下吧。”面对黄氏的言语，小孟仅仅是脚步一滞，便再次往前走去，令黄氏觉得不对，喝斥道：“本宫让你退下没听到吗？”

    小孟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道：“奴才替您掌灯。”

    当烛光亮起之时，黄氏看到了站在小孟身后的小元与永璋，愕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等他们二人言语，她坐起身，警惕地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小元森然笑道：“奴才奉命送仪贵妃娘娘上！”

    “你……”黄氏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当即便要唤人进来，然她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小元紧紧捂住了嘴，随即对愣在一边的小孟道：“还不赶紧让仪贵妃上。”

    “哦哦！”小孟匆忙答应一声，慌乱地在内殿找寻着，过了一会儿，他从帐幔上撕下一大块，慌乱地卷在一起便冲过去勒黄氏的脖，他本就心慌意乱，手足无力，黄氏又不停地挣扎反抗，连着几次都未能勒住脖，更不要说送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