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庭带着长空清就在湖水边的杨树后隐立着。

    他亲眼看到云端抱着小十从梧桐苑出来去了芙蓉苑。

    路上巧霜还给她将落在发间的一片枯叶拂去。走着的云端回眸一笑说：“都要开春了，竟然还有枯叶。”她怀中的孩子捧着一个布艺小球，咿咿呀呀，麻麻爹爹的叫着。

    长空清久久看着离去的背影，花了一些时间才相信云端真的还在，两年她已长开，亭亭玉立，越发风姿卓约了。

    云端身影已经消失，长空庭说：“走吧，书房说话。”

    长空清淡淡扫一眼长空庭，他心中有担忧，怕云端再次遭难，见长空庭已经抬脚走，他不得不跟在其后回了前院。

    兄弟二人回到书房坐下后，长空清心中的担忧压根没有说出口，长空庭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截了当的说：“我已打算，从许家子弟中挑出类拔萃的扶持。”

    无论亲近与否，许家人起来了对云端有益无害。长空清轻轻叹口气自然明白长空庭这是在为云端打算。哥哥何其睿智，他未开口便了然他的担忧。

    他也不会质疑，这便痛快的说：“七哥，云侧妃的贺礼，十三弟回去备好差人送来。”

    言尽于此，长空庭这便释怀的说：“本王代侧妃谢过十三弟。”

    长空清又留了片刻，这才离开宁王府，两年了，时间是一剂催化剂，很多事情本质上不曾变，其实早已潜移默化中变了。

    长空清亲眼看到云端好好的，心中很安慰，看到哥哥如今善待她，曾经的怨恨也没有了。

    她活着呢，且好好的就够了，其他真的不重要，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长空清回到自己府上，董氏拿出除夕夜家宴的菜单，问他可要改改？

    长空清看了看很好，人不多，所以菜系也不多，他突然想起这后院还有两位侍妾。

    董氏不是个刻薄的人，她们不会过的多好，但是也不会受了苛责。

    “庶妃，可想过做本王侧妃？”

    董氏被他突然的一句话问的愣怔了，好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端的事，董氏也是在一年前从说书先生那里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去采选了，但曾经是侍妾的事她必然烂在肚子里。

    董氏心中是惋惜吧，曾经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生生被拆散了，其实董氏觉得许氏是个不错的人，盛宠在身却安分的很。

    娶进来的王妃帼阳县主，起先还闹腾，那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通报也没有闯前院。

    长空清生意忙，没精力与她争吵，干脆买了别院，王府也不回了。

    帼阳这才消停了。

    再后来大家似乎都疲惫的很，吵闹的心劲都没有了。帼阳这个王妃做的，那真是无宠无权，整日里以泪洗面。

    两年了日子平静如水了，这个来，那个走，起起伏伏曾经儒雅谦和的长空清不会笑了，嚣张跋扈的帼阳县主，安静了。

    每个人都改变了。

    只有董氏自己永远是一尘不变的样子。长空清说：“上元节本王便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