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这个妖女想要抢夺我们包治百病的蛇酒，你说我们应不应该给她？”

    “不能给！蛇酒是我们村的宝贝！”

    “不给！”

    “杀了妖女！保护蛇酒！”

    “杀妖女！保蛇酒！”

    “杀妖女，保蛇酒！”

    “”

    “好！那你们就多喝点蛇酒！待会儿一起杀了这妖女！”

    许一山站在高位，疯癫地洒酒。

    而村民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饿了很多天的野兽，牲口般一边匍匐着接受着许一山的施舍与馈赠，一边冲着他感恩戴德。却对他们真正的神灵视而不见。

    无了和尚已经偷偷爬起，他缓过劲儿来，轻喘气，声音细微，“白素衣，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人。”

    白素衣淡然望着他，纠正，“在我眼里，你也是这些人。”

    言下之意，我保护他们也保护了你。

    可显然无了和尚并没有听懂，他冷笑着否认，“愚蠢至极！这些人怎么能和我比？”

    因为太过激动，无了和尚低低咳嗽几声，才又继续，道，“白素衣，你助我长生不老，我帮你杀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如何？”

    无了和尚的声音不大，加上周围村民抢夺蛇酒的嘈杂，根本就无人听见无了和尚的发言。

    白素衣没有回答他，只是轻扯嘴角，“逆天而为必被天所逆！”

    无了和尚哼了一声，脸上最后一丝好脸色也没了，“那你就尝尝被你所守护之人背刺的滋味儿吧！”

    从腰间摸出一把口琴，他调整好内息吹奏起来。

    悠扬的曲子从他指缝扬出，却让村民们痛不欲生地抱头痛哭。

    曲子愈进入高潮，村民的痛苦声小了下来，渐渐的，脸上的表情也被麻木取代。

    一曲毕，哀嚎声没有了，有的是一群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的行尸走肉。

    “杀了她！”

    无了和尚发号施令。

    行尸走肉们嘴里喃喃重复着“杀了她”朝白素衣扑去。

    很快，白素衣被人山叠人海围住，被吞灭，被撕扯

    “砰”

    一声巨响自人群后传来，半人高的酒缸原地爆炸，酒缸的碎片四分五散，里面各种的药材落了一地。

    一汪清酒中，人身蛇尾的女人站在碎片上，她错愕地盯着地上的散落的药材，面上的表情变得惊恐！

    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战战巍巍地俯身捧起地上的一截断尾。

    碧绿的断尾在阳光下青翠欲滴，衬得白素衣脸色惨白。

    “啊！”

    她痛苦地嘶吼，柔顺的长发在她身后暴飞。

    她速度快得惊人，下一秒就来到了无了和尚的身边。

    第一次，她眼中浮现出了杀意，“你要五彩石，找我就是，你杀她做什么？”

    无了和尚因为缺氧脸色变得乌青，他双手用力地想要掰开白素衣的手，可是他的力气根本不能和她比。

    慢慢地，无了和尚失去了挣扎，他眼白狠狠地凸出来，像是两个剥了壳的鸡蛋，亮堂堂的。

    白素衣像扔垃圾似地把无了和尚的尸体扔进人群中。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

    就这样，无了和尚被撕成了碎片。

    白素衣看着啃食着无了和尚肉身的村民，她仰头问天，“他们的命是命，那我们的命呢？”

    回应她的是沙沙作响的风声。

    她从一地的药材里找齐所有的断肢，小心翼翼拼接好，然后用布料包起来，背在身上，“走，我们回家。”

    白素衣最后还是心软了，她取走五彩石之后，用全部的术法救下了这群与野兽无异的村民。

    当村民们醒悟过来之时，只能看见白素衣决然离去的衣袂。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来磕头朝拜，但口中叫着已经不是“妖精”而是“蛇仙子”。

    呵呵！多讽刺啊！

    白素衣走后，村民也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