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 玄鹰在前乾鹤居后道器为攻困阵主守2
恰在此刻,关住五只乾鹤的困阵也有了裂痕。
一边是数不胜数的黑毛玄鹰,另一边是品阶颇高的金光乾鹤,两个人修夹在中间,显得格外势单力薄。
秦悦凝神应对着那五只乾鹤,不敢伤了它们,只好勉力搭出一个又一个阵法拦着。灵力耗得飞快,心神却不敢有半点懈怠,一面飞快地演算阵法,一面盯着乾鹤的一举一动,当真苦不堪言。
那几只乾鹤也不傻,虽然兽瞳里面都充着血,看上去已然失了理智,但它们好歹也是升至八品九品,通人言、辨人意的高阶大妖,自然看得出来秦悦一直以困代攻,显然不欲取它们的性命。
就在这时,一只九品乾鹤的眸子忽然褪去了血红,转而变成了一片清明,它长唳一声,停下无休止的攻击之举,脑袋朝着秦悦,喃喃问了一句:“你,为何……”
可惜话还没有说完,猩红色的眸色又浮现了出来,扇着翅膀悬在半空,猛然俯冲,朝秦悦冲了过来。
秦悦在它眸色变化的那一刻便做好了准备,此刻不慌不忙地扔出了一个刚刚算好的困阵。这个阵法埋在一块碎石里头,她本是随手一扔,谁知正好砸在了那只疾飞过来的乾鹤脑袋上。
估计那乾鹤也是一阵头晕眼花,竟连翅膀也忘了扇动,直直地坠了下去。
秦悦看得目瞪口呆,颤巍巍地问了翡翠一句:“我是不是把那祥瑞之兽给伤了?”
方才翡翠还特意叮嘱了她,乾鹤是顺应造化的祥兽,杀之或损福缘……
其实这里最为担惊受怕的便是翡翠。它修为虽有八品,可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真要论起来,还不如元婴中期的启涵。它闻言谨慎地探出了半个脑袋,便见五只乾鹤只剩了四只,一齐恶狠狠地瞪着秦悦。
翡翠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想来你福泽深厚,损一点也是无妨的。”
秦悦的神色呆滞了一会儿,很快清醒了过来,运灵结出几个法印,打算同剩下的乾鹤决一死战。
她心道:“伤一只也是伤,伤五只也是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它们一网打尽……再带着启涵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算是功德一件!”
她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孰料剩下的那四只乾鹤竟没有飞过来同她拼命,而是停在了原地,彼此转着脑袋,发出了悠长的鹤鸣,仿佛在商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两只八品乾鹤身形一转,并未冲秦悦飞来,而是径直向下飞去。
秦悦微惊,暗忖:“它们莫非是去寻那只被我砸伤的乾鹤了?啧,真是有情有义,顾念同族之谊。”
不过还有两只乾鹤留在了这儿……一只八品,一只九品。秦悦不敢掉以轻心,手上仍掐着方才的法诀,一双眼睛却在注视着乾鹤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她仿佛看见那几只乾鹤的妖瞳正由猩红转为墨色,仿佛恢复了理智。
她在看乾鹤,而乾鹤也正在看着她。此刻后者并没有显露出半点攻击的意思,看上去也讨喜了不少。一身金灿灿的羽毛,在日光的照耀下尤为璀璨,远远看去,仿若圣光——确实是个祥瑞的妖兽。
秦悦见它们似乎安分下来了,就分出了一缕心神,瞥了眼身后的启涵。后者正同玄鹰斗得不可开交,看上去颇为狼狈。再细细一看,便见围攻他的不仅有数之不尽的低阶妖兽,还有一两只七品的玄鹰。
七品妖兽相当于元婴后期,秦悦应对起来自是小事一桩,可换做启涵便有些吃力了。
秦悦望了眼半空中金光闪闪的两只乾鹤,略一犹疑,便立马转身过去,襄助启涵。
“前辈……”启涵惊喜道。秦悦一出招,便令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既是感激又是向往——何时得以修至化神之境,如墨宁前辈这般挺身而出、襄助同伴?
秦悦灵力丰沛,应对自如,对启涵却略有嗔怪之意:“你不堪敌之怎么不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东笙掌门交代?”
启涵反倒忏悔起来:“原是我思虑不周,才致使前辈身陷前后夹击的险境。又唯恐前辈自顾不暇,委实不敢打搅。”说完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便见先前五只金翅异兽仅仅剩下两只,还一动不动地待在不远处,乖巧得很,毫无过来厮杀的意思。
启涵不禁暗暗称奇,只道这位墨宁前辈手段通天,任凭什么恶兽都能收拾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