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雅见君非寒没有再赶顾小染离开的意思，和君凌天商量了一下，便动身出门了。

    君凌天终于醒过来了，无论怎么样，他们都要去拜访一下千里之外的亲家——姬家。

    她也好久都没有见到婉夫人了。

    婉夫人的大儿子姬夜还未醒过来，又面临着小女儿已经逝世的噩耗，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做母亲的了。

    楼清雅他们一走，整个城堡里顿时变得更加的安静下来。

    君非寒通常都不怎么说话，顾小染是没人跟她说话。

    顾小染几乎都有些认命了，她和君非寒之间的关系，好像永远都要止步于此了。

    不冷不热，不亲不近。

    这天，顾小染起来，拿了猫粮去喂喵喵，一个人无聊，便想着去拜祭一下自己。

    是的，没错，她就是要去拜祭一下自己。

    怎么说，今天也是圣诞节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而她却只有一个人，多孤独啊。

    没人跟她一起过就算了，她自己跟自己过。

    顾小染准备了丰盛的食物还有酒水饮料，然后还带了一沓纸钱，就往自己的墓地去了。

    像她这样这么真诚的拜祭自己的人，这个世界上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个来吧。

    顾小染再次来到灰白色的墓碑面前，上面她自己的黑白头像一点也没褪色，还是当初的模样。

    顾小染蹲下身子，把贡品摆好，插上蜡烛，点香，最后把纸钱拿了出来，放在墓碑前面烧。

    她买的都是面值特别大的那种纸钱，听说面值大的纸钱烧下去了，下面才会更加富有。

    顾小染盯着眼前明灭的火光看了好几秒，心里的感觉还是有点奇妙的。

    自己给自己烧纸，她也是没谁了……

    顾小染烧完纸，就有些饿了。

    于是将早就准备好的酒菜都拿了出来，墓碑面前放一个杯子，她自己面前放一个杯子。

    顾小染很少喝酒，因为她是一杯倒。

    所以今天顾小染拿来的就是一般的鸡尾酒，在超市里就能买到的，像是果饮一样，少喝一点不会醉的。

    顾小染将两个杯子都倒满，和自己的墓碑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可是喝着喝着，她就觉得这样好费劲啊，倒酒也累，干脆就把酒杯给掀开了，直接新开了一瓶鸡尾酒，然后淋在了墓碑上面。

    “真希望君非寒不要再被你困扰着了……”

    “顾小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连死了都还不肯放过君非寒……”

    顾小染站在墓碑面前，一边喝着酒，一边哭着对墓碑说。

    她是在指责死去的顾小染，也是在指责她自己。

    她真的很恨这样的自己，除了带给君非寒痛苦以外，还带给过他什么？

    “顾小染，你就是个贱人！贱人！贱人！”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顾小染爆发的情绪完全克制不住，她大声的骂着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黑白照片，手中的酒瓶刷的一下就往墓碑上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酒瓶应声碎裂，随之而来的，还有君非寒暴怒的呵斥。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