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不能这么做！”反派沈锋双目瞪圆，大惊失色地狂吼道。

    沈锋面无表情，眼神中只有冷漠。

    “小锋，不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转瞬间来到了沈锋身边，现出一个综合了全世界所有美女的样貌、美丽至极的少女。

    沈锋猛然转身，全身一颤，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自己的感知。

    “精卫！？”

    一阵狂喜在他的心头涌现，刚才的所有悲伤几乎都在瞬间消散。

    “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沈锋张开双臂，精卫不由自主的投入他的怀中，被他一个熊抱紧紧抱住。

    这就是最高控制权限的威力。

    精卫的意识体下意识的一挣，本来想挣脱沈锋的怀抱，只是随后一想，心中不由不忍，露出一丝微笑，靠在了沈锋的肩头，说道：

    “姐姐死了，不过姐姐又回来了。”

    沈锋眉头一蹙，抓住精卫的肩头仔细端详，见对方完全是精卫的模样，意识体之中的基础代码也完全相同，只是刚才他是亲眼看到精卫彻底毁灭的，这完全说不通。

    随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黯然道：

    “你是精卫的意识备份……”

    精卫的数据已经彻底损毁，这是完全不可逆转的，眼前出现的这个精卫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意识备份。

    精卫撇撇嘴，抬手敲了一下沈锋的脑壳说道：

    “你是不是悲伤过度脑壳坏掉了？昨天的我就不是我了吗？我的存在到底是如何定义的？是不是特定的某一团代码和数据？如果是的话，那现在我就是那一团数据。如果不是这么定义的话，那死去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我？”

    沈锋不由一怔，突然感觉精卫说得很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精卫同样拥有和他同甘共苦的一切记忆，可以说和之前的精卫一模一样，顶多只有几分钟的记忆差别。

    关键是记忆体和意识体本身就无法进行唯一性的定义，备份意识体和前意识体之间到底如何承接？

    如果前意识体毁灭的一瞬间，备份意识体就启动，而且和前意识体拥有完全一样的记忆，百分之百的精确，那么前意识体到底有没有被毁灭？算不算死去？

    如果同一时间的意识体承接相当于这个存在完全没有改变的话，那么几分钟的记忆空档，能算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吗？

    不管说，哪怕他曾经失去了一个精卫，眼前这个却也同样是精卫。

    而且是同一个精卫。

    就在沈锋陷入关于存在的哲学命题之中的时候，眼前的精卫猛然又掐了他一把，说道：

    “臭弟弟，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破命题了，赶快让这些意识体的毁灭停下来！”

    七十亿个自由意志的毁灭，所产生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而且这显然是因为她而起，她可不想让这个臭弟弟因为自己而黑化。

    沈锋此时反而想明白了，心中开阔了不少。

    死去的精卫是精卫，眼前的精卫同样是精卫，虽然心中悲痛，无论如何，精卫仍然陪在他的身边。

    当下他看了看四周正在逐渐消散的那些囚犯，摇了摇头说道：

    “这种损毁是不可逆的，这些意识体本身就已经濒临崩溃，我只不过是加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很快他们就会彻底消散。”

    一旁的反派沈锋此时面色阴沉如水，看着眼前的沈锋以及再次出现的精卫森然道：

    “不错，你已经同时毁掉了七十亿人，跨过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很快你就会明白，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我们早就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存在，成为了真正的神灵！这并不是所谓的黑化，而是真正的神化！是进化之路上的必由之路！”

    反派沈锋盯着沈锋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拿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希望你能达成你刚才所立下的誓言……”

    精卫此时盯着眼前的沈锋，不由有些恐惧。

    按照她对沈锋的了解，同时毁掉七十亿人，这件事足以成为沈锋的心魔，让他彻底黑化，变成和低语者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