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1节第一章

    2010年12月26日，北京朝阳区警方来我工作的大柳树镇派出所，调查了一桩旧案。

    说来也巧，领队郝刚是我的大学同学，时任朝阳分局刑侦三队队长。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再次见面彼此都很激动，等调查资料整理好以后，当晚我请他吃饭。

    窗外飘着雪花，小镇银装素裹犹如童话。

    郝刚变化不大，看着他笑吟吟地坐在我对面，我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十年前，两人坐在北京木樨地南里的小饭馆里喝酒。

    郝刚似乎跟其他同学联系不多，许多事情还是第一次听我说的。当我打听陈怡香老师的下落时，郝刚也没有提供新的线索。虽然我不抱希望，但还是忍不住失望，此前我就通过校友录多方寻找，同学们都不清楚。后来，我忍不住好奇，借着酒劲探问他此行的细节。

    因为，那个案子太邪门了。

    2008年10月间，县局专案组对涉嫌非法集资的恒发公司董事长张福根实施了抓捕。当刑警破门而入，只见地板上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躯干已经化为灰烬，只残留下半截右手臂。等刑警们冷静下来，现场的细节让人不寒而栗。

    死者身上的睡衣几乎完好无损，就象是有人给这堆骨灰小心翼翼穿上去的。房间内找不到其他过火痕迹，家具等陈设也没有遭到丝毫破坏。

    痕检专家经过对右手的dna及指纹鉴定，确认死者就是张福根。虽然案件蹊跷，勘察现场根本不符合焚烧的特征，但是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解释，最后只好牵强地定性为畏罪**。

    由于张福根集资案牵涉广，案件发生后，经常有异地公安经侦部门前来大柳树派出所查询他的相关资料。但是，象郝刚调取指纹捺印档案的还是第一次。

    我向郝刚提出了疑问。

    郝刚跟随行的两位警员交换下眼神，问：“你认为张福根是**吗？”

    我说：“尸体虽然烧成了灰，但是所穿的衣物，还有房间其他物品却没有遭到破坏，**显然解释不通。我认为只能是自燃，只有人体自燃的‘烛芯效应’才能把骨骼灰化，还不会烧毁身体以外的物品，死者的一只手臂能够完整保存也符合自燃现象局部阻燃的特征，当初刑侦课上老师介绍过这样的案例。”

    “嗯，除了自燃，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郝刚话锋一转，“但是，一个犯罪嫌疑人在抓捕当天自燃死亡，这也太巧了吧？何况自燃现象罕见，科学上还没有合理的解释。”

    我回答不上来，避重就轻说：“罕见不等于没有，警方就是考虑到特殊性，为避免大众恐慌，才对外公布是**的。”

    郝刚问我：“你想过这也许是个阴谋吗？”

    我一愣，迟迟疑疑地问：“你不会是想说张福根没死，那个人只是他的替死鬼吧？”

    郝刚笑了笑：“不愧是老同学，脑筋转得就是快。”

    我沉默了，不愿往郝刚暗示的方向想。

    他表情严肃：“张福根已经被我们留置，我们对他进行24小时严密监控。他应该掌握一种特殊的毁尸技术，极度危险。”

    我激动地站起身：“不可能，张福根的户口是我亲手注销的，你们肯定弄错了，那个人只是跟他外貌相似。”

    郝刚摇摇头：“你呀，这么多年一点儿没变。宁可异想天开去相信人体自燃，也不接受张福根犯罪杀人的事实。”

    接着，郝刚一字一顿地说：“他长得跟张福根一模一样，而且没有右手臂。”

    我颓丧地坐下来。

    “为避免差错，我们已经提取了这个人的dna送检进行鉴定，我这次来调取张福根双手的捺印档案，就是做进一步的比对确认。”

    饭后，我邀请郝刚到家里坐坐，郝刚说上面催得紧，连夜返回了。临走时他叮嘱我，案情还不明朗，先不要对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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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外国人说：令人忧虑，中国人不阅读。

    当然，他不该对一个经济仍处在爬坡阶段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