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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8：如此可怕的他（38）

    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最起码不再像这四年里常常失眠到晨曦，看着枕着他胳膊入眠的莫偲慕，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四年前，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过，他命令过小時工在打扫的時候不准移动家里的一切物件，只是，环境一直没有改变，可人，却变了。

    与她四年后的欢愉，似乎填补了这四年里内心的空虚，她的气息、她的温度令他早已经黑暗和冰冷太久的心里空洞得到了满足，可为什么，此時此刻的他还是如此寂寞？

    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额头，她的睡相很乖，正如她四年前的性格一样没有棱角，如水般的纯净恬淡，四年前的那晚他也曾这样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她，她也依赖般地蜷缩在他怀中，寻找最舒服的入睡位置。

    席朗一贯暗沉的眼泛起从未有过、也从未让外人见过的柔情，他从没想过还会如此拥有她，也从没感觉他还可以这么拥有她，低头，收紧臂弯，她，就是他的，就这么简单。

    在商场上，从他注定要让自己走向黑暗的時候，席朗就从来没这么认真地凝视过一个女人，尤其是在她睡着的時候，与女人同床共枕到天亮，也似乎只有莫偲慕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软软的，柔柔的，像是小水滴似的轻轻滴落在他的心头。

    世界原来真的很小，老天也真的很喜欢捉弄人，他喜欢看见她的笑容，却无法接受她的身份，为什么，她偏偏是严倩的女儿？是那个害死他大哥的女人的女儿。

    他从来没有想过莫偲慕会扰乱他的婚礼，他更没有想过，他会答应娶了她，于是乎，他顺理成章成了严家的女婿。

    当莫偲慕身着婚纱出现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心底的仇恨似乎被一切美好给遮盖，她脸上的笑意是那么自然，他至今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嫁给他，虽然那一时刻她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幸福感，但她终究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

    婚后，他是那么想要拥有她的笑容和身体，可每一次，他都硬生生强迫自己放过她。

    心中的黑暗与美好相互碰撞着，纠缠着，在没娶莫偲慕之前，他已经决定不会让莫偲慕好过，但，他始终不敢迈进新房，只是怕自己会禽兽般的欺负了她。

    对于美好的追求，他再也无法自控，强行将她压在身下，但又那么小心翼翼地让她保留最后的尊严，因为他知道，始终有一天，他是要对她放手的

    所以他买醉，所以他忙于事业，但出于心中的仇恨又刻意以其他女人来刺激她，莫偲慕始终如水，一天天等着他回家，无论他再晚再累，回到家总会有一盏灯在亮着。

    她离开的这四年来，他从未忘记过莫偲慕签字那一刻的样子，她的眼泪、她的绝望都像是一把刀子似的狠狠扎在他的心头，四年的時间究竟改变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清楚感觉到，无论事业上再如何成功，背后都是深深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