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第二十九章等她过年
顾九俨然没有料想到文卓会如此爽快,他既已这般说了,她又岂能拒绝。
“请文先生赐教。”顾九沉声再道。
文卓薄唇微抿,意味深长的瞧了顾九一眼。
文卓身子靠近了些,男子呼吸的气息袭来,顾九觉得面颊微痒微烫。
“你命小厮将酒送去,就不怕那酒没被我瞧见,石沉大海了?”男子轻声道,目光落在顾九白皙晶莹的耳垂上,眸光一黯。
他的气息袭来顾九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子,朝一旁退了退。
她浅声道:“这不是发现了吗?先生不也寻来了?”
文卓笑了笑,身子坐正了,才摸着下巴再道:“确实如此,若不是那日我打翻了你送来的酒,也不至于闻到了酒香,后来还多次命人来买你的酒,怎么样?九爷,感动否?”
顾九扶额,暗道,这慕华胥的朋友怎生和他一个德性?
顾九无奈颔首,又给文卓倒茶。
“先生可真能让予阡的生意做到皇城?”顾九沉声问道。
“只要你想。”文卓眼眸微眯说道。
顾九起身站起,抱拳道:“全听先生吩咐。”
文卓没有料到她会如何爽快。
“你就不怕,我没那个本事将你带到皇城?”
“若是先生没那个本事便也不会来找予阡了。”顾九浅淡答道。
男子嗤笑:“你倒是信我。”
末了,他从座椅上站起,拿起置于一旁的斗笠带上,道:“年后再谈。”
“对了。”男子从门那头折了回来,“我已许久未见慕华胥了,不知你可知他行踪?”
顾九愣了片刻,至慕七去了京城她也未见过了,但慕七去京城的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于是顾九道:“华胥楼主不是在养病么?”
文卓神色一滞,随即大笑了几声,道:“若是他真养病,又岂能不唤我去诊治,罢了,他即是有意相瞒,便也不提了。”
那人戴上斗笠,临走时候目光落在顾九的腿上,虽她极力隐瞒掩藏,可他岂会是一般人。
文卓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顾九能感受到他注视着她的腿,忽地,她的伤腿定在那处,迈不开一步,还好紫砂来的快,顾九忙道:“去送送先生。”
送走了文卓,顾九去后面的庭院里练了一下剑法,查了一下近几日的账簿,便去万安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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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莫赫城,草原的寒风呼啸着,一堆淋了猪油的火把燃烧着,一个一身绯衣的男子站在火把旁,绯色的锦袍黑色的战靴,还有火狐皮毛做成的短褂,他三千墨发飞扬,二十多岁,他已过了弱冠的年纪,却依旧是十五六岁的面孔,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撑着剑。
十一月大雍攻入西凉的时候他就授女皇的命令与六哥来莫赫图借兵,一直到十二月大军仍未动。
身后一个一身玄黑色衣袍,乌黑貂皮短褂的男子朝着绯衣人走去。
男人容貌坚毅,身骨强壮,只是肤色太白,头发灰黑,却是一张年轻的面孔,他是西凉王朝的六皇子扶风。
绯衣人回首,唇角勾起一抹惑乱众生的笑,他眸深似海,流光曜曜。
扶风一瞬恍惚,他忆起很小的时候的一些往事来。
国师言女皇第七个孩子会是女儿,于是女皇在孩子未出生时便赐名华胥。
华胥,上古之神,伏羲氏之母,便是天地万物之母,可见昔时女皇对阿七寄予了厚望,可谁曾想到第七子亦非女儿,于是国师在算错后,自封祁连山寒冰台,再不出世,没有国师的约束与指导,女皇的脾性也在一日一日变得愈加暴躁了。
小时候的阿七便是一袭绯衣,他会梳着女子的发髻,头带步摇,他衣着华丽,他不苟言笑,常常与宫人女官们疯玩,却让扶风感受到他比自己更加寂寞。
寒风拂面,扶风清醒了一些。
“六哥!”那人弃了酒瓶甩了剑朝着他走去。
扶风张开双臂,那人也坦荡地张开双臂。
“阿七,外面风大进营里去吧。”扶风说道,接下身上的玄色披风披在绯衣人身上。
华胥被扶风扶进了营帐。
绯衣男子已是酩酊大醉,嘴里却依旧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