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中的天使 第八十七回是你
安锐一路势如破竹,转眼间已经攻下七八座城,而时间上仅仅过去了两个月。
当平锐军抵达胡江城下,扎营完成时,安锐正在看着敌军将领的资料。
他的目光在旭无澜的资料上停留了很久。
旭无澜,十七岁,旭日亲王,墨王之弟。母妃陈氏。不知何故,曾在八岁至十二岁时失踪。重回旭日时被封澜王爵,半个月前被任命为定边元帅,一周前率领十五万军队及其特训精兵覆澜军抵达胡江城。作战风格未知,为人冷酷,漠视生命,偶尔阴晴不定。控物是风,武器未知。
安锐一个字一个字地扫下去,看完后微微合眸,将资料扔在桌子上。他低声重复,“八岁至十二岁失踪...陈...覆澜...风...十七...”
良久,他闭眸。
“...或许,是你。”
一声轻微的叹息,淹没在帐外突然吹来的呼啸寒风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第三日。
安锐开始攻城。兵临城下,银甲折射出耀目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二十万军队列队,蔓延十余里。将领策马在安锐身后站好。
城门突然打开,金色的洪流前,几点彩光疾驰而来。最前面的年轻元帅面色微白,一身漆黑战甲包裹着他瘦削枪身泛青。
金色洪流渐止,排成整齐的队列,与银甲军队对峙。
安锐看着旭日帝国派来的年轻元帅,微微闭了眸。
“...是你。陈复,亦或是...旭无澜。”
凌烟他们因为实力问题看不清敌方元帅的模样,但是洛明雯姐妹看见了。她们的脸色一刹那间变得苍白。
“...陈复?”
云清风和蓝宇多多少少从他们嘴里听说过一些陈复的事情,此刻听见他们说的话,也是惊讶的很。凌烟则是垂下了眸子,不语。
旭无澜突然说道,“安锐,派将吧。”
寒风凛冽,急急地刮过所有的人,让人面颊生疼。
安锐重新睁开双眼,冰蓝色眸中寒光淡淡。他策马向前,“本帅亲自迎战。”声音虽轻,却传遍阵地。
旭无澜苦笑了一下,也策马上前,然后向安锐方向疾驰而去。
安锐也向前疾驰,可并没有释放锋御。他不需要。
安锐在距离旭无澜还有十米时,突然抬臂,举至与肩同高,冰蓝色神光在聚集,然后一枝冰蓝色的箭自安锐臂上出现,射向旭无澜,这时他们还有八米。
冰蓝色一闪而过,旭无澜将枪自下而上挥过,一道弧形的幽幽青芒迎向长达一米半的箭矢,青芒骤然消散,箭矢被劈开小半米,没有了箭头,却依旧向旭无澜那里飞去。
旭无澜瞳孔骤缩,低声呼道,“神!”
安锐闭上了眸。旭无澜眉头紧皱,挽了个枪花,青色花朵妖娆诡异,与那箭矢同时消失。
旭无澜手中名唤“青际”的枪枪身暴涨,转眼间已经过了四米,就要向安锐左胸袭去。安锐伸臂一挡,“砰”的一声,臂上寒冰被戳出个大洞,却没能伤到他。
安锐一翻手腕抓住枪头,大力一扯,旭无澜竟是被他硬生生扯出马背。旭无澜脚一踏马背,一扯青际,跃上青际枪身,稳稳立住。
安锐一挑眉,青际枪身上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倒刺,旭无澜冷哼一声,青际缩短,向安锐靠近。至于倒刺,疾风呼啸而过,便卷走了。
这是时隔几年后,他们以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模样,在同一地点的近距离相见。
安锐抬头看着旭无澜,旭无澜低头看着他,时间仿佛静止。
安锐的目光很快就转了方向,握枪的手臂向后翻转,赫然是要投掷标枪的动作,不过枪的方向反了。
旭无澜依旧立得很稳,只不过他突然一个翻身,立在安锐的马头上,握住青际,向后猛力一带,青际枪身上青光闪烁,顿时安锐的手中空空如也,但是连一滴血也没流。
随即,旭无澜御风而去,重新坐回马上,道,“开战!”
安锐道,“云清风率八千先锋军前进,其后平锐军,洛明雯率幻师营在中间,蓝宇率领骑兵营居左,火器营在后,凌烟率步兵营居右。洛冥雯率两万人于后方,随时准备撤离。”
银色海洋急剧变形,很快便与金色洪流撞在一起。城墙上传来战鼓之声,安锐亲率平锐军进入战场。他并没有释放神力,只是用当年的极冰幻影棍法横扫旭军,棍子所过之处,难留一人生命。
位于后方的火器营士兵有大半身上都装备着火器,跟在骑兵营后去袭击敌军机动性较强的骑之营,剩余的火器营成员则在营长的指挥下有序运用大中型火器轮番进行远程攻击,炮声响过,血色硝烟弥漫开来。
云清风手持安锐送给他的翔苍杀入敌阵,他每挥一次剑,就有寒风席卷方圆三里的敌军。他身后的先锋军们尽管随时都有人倒下,可他们知道,他们的先锋在他们的前面,蓝色的丝带会引领他们找到胜利。
蓝宇骑着一匹枣红马,身着蓝甲,率领白马银甲的明月骑兵营,与棕马金甲的旭日骑之营开始了首次碰撞。
洛明雯正指挥着幻师营的各系幻师进行重点攻击,她自己则是尽力撑开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结界,尽可能地多保护一些人。
凌烟一身大红战铠,褐发高束,手持长枪,已经与率领步之营的旭日将军过了一百二十多个回合,依旧未露败势,让那将军提起重视与赞赏之心,却不料安锐突然一个眼刀过来,将他吓得一战,凌烟趁机刺穿他胸膛,然后含着愉悦的笑看了安锐一眼,继续向步之营进攻。
洛冥雯颇为无奈地看着已经请战不下二十次的跃跃欲试的将领,叹了一口气。真是的,不就是因为我是地狱之神杀气太重么,至于让我断后么?现在真是忍得难受,还得反复重申他们断后的伟大来应付一腔热血的将士们,真是...委屈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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